枭眼看诗之十九:
闲谈旧体诗兼回芦爷
《回东海一枭老爷子的话》拜读。关于“将枭爷与宋豫人宋爷相提并论,老爷子对此很不高兴”,允许我作点解释(以免无谓树敌)。老枭生平佛道双修,三教九流,无所不交,唯独和袁枚一样有个毛病:最怕与和尚姑子道士打交道。袁公遗嘱说:如亲友来吊唁,“祭我一场我必享受,哭我一场我必悲戚。倘和尚道士到门,法器一响,我之魂灵必掩耳而逃矣”。我倒不是怕死后道士和尚来祭,而是一不愿柒上道僧气,二则少年时吃过此辈大亏(老枭耳聋便是拜一位道长所赐,个人隐私,恕不详告),故宋爷以道长面目现身,老枭雅不愿与其为伍,若有不恭,还望宋爷见谅,绝非“动辄斥人弱智妄人”,更不是“把网人分个三流九等。老枭一糟老头耳 ,又不是什么“代表”、“伟光正”,那有资格和能力,将公民分等级、评优劣?
关于旧体诗词的生命力,由于时代的原因,当然已衰颓,其残喘苟延到何时,却难逆料,“已被时代无情淘汰”之论断,未免下之过早。天地万物,也是“迟早注定要灭亡的”,况区区律诗乎?诗“就象传统戏剧一样”,还有人爱着、玩着,据中华诗词学会不完全统计,国内好这一口的,就不下百万之众;许多网站都设有诗词论坛,且普遍比其它坛子热闹,相对而言,其作者群读者群还挺广泛的,比起新诗来风光多了,充分证明,眼下它不但没被无情淘汰,似乎还有些回光返照。老枭“真的有心作诗人”,原是写新出身的,后来见旧诗这边人多势众,便弃新图旧,嫌冷爱热,在旧诗上“下下功夫”起来了。
一方面,太阳底下无新物,另一方面,苟日新,日日新,世间万事万物,总是可以不断地推陈出新,花样翻新。古人绝不可能“什么话都说完了”,象芦爷的许多话题、思想、观点乃至语言,别说古人,老枭听了,就经常耳目一新。旧体诗也是如此,鲁老爷子曾说过诗到唐朝已写绝了,可不说宋词(广义而言也是诗)、清诗的成就,不下于唐诗,就是鲁迅自己的旧诗,其思想和意境,也非古人写得出来。前贴提及的聂爷,廖君,还有我老枭,也为旧体诗别开了一生面呢。
《写怀三首》,是次韵奉和之作,受原作韵脚限制,不易施展手脚,不如原作,那是自然。但芦爷说廖君“他那样的主题,随便打开一本旧诗集就是车载斗量,这种感慨,从屈原老爷子一直发不来,发到今天已成了一种滥觞,真真是千人一面,千部一腔”,未免又武断了。屈李杜辛当然是一流的,聂爷廖君老枭难道便只能屈居二流?且看廖君写怀原作“生困英雄贫入骨,死锤文字硬如盘”、“呕心唯化无花果,入世焉求大补丸”等句,寄概之深、铸辞之妙,未必就输于前人。读到死锤文字硬如盘、呕心唯化无花果等句,老枭就想起芦爷,日日在网上“死锤文字”为人作嫁,“别人”却不领情,呕出心肝,终无结果,千古杰士,同一悲喟。便是老枭次和诗中“自恨书生无势力,不知公仆有心肝”、“莫问今冬天冷热,春来尚有倒春寒”等句,也是言人所不能言、不敢言呢。当时不是台上一个劲儿唱“春天的故事”吗,枭眼旁观,别说严冬依旧,就算是初春吧,还须防“倒春寒”呢。
芦爷文中提及老枭有个观点“写旧诗不必计较平仄对仗,也不必押古韵,用普通话押韵就行”,此话从何说起?我一向主张格律方面,押韵不妨从宽,可押普通话音,但平仄格律应该遵守。入乡随俗,就是玩,也玩得认真些嘛。
正题答完,且谈闲话。日前芦爷猛夸拙作什么“一流”呀“杰作”呀,害得老枭三天没睡个安稳觉。原来却不过“带点调笑性质”,嗨呀,不愧高人出招,虚虚实实,令人防不胜防。想当年一介翩翩浊世佳公子,古今中外,十年闯荡下来,各门各派奇人异士,交了不少,养成一付高眼狂态,老而不改。有时傲气发作,又无人拍马,便忍不住跳上秤砣,自称自赞一番。此时有如高手驾临,自然求之不得,谁知这回又走了眼,误把砸场子的当捧场的了,哈哈。怪不得芦爷经常出席“官方宴会”,果然有成克杰大人的风范,就变就变。老枭这阵子也是“天天在网上打架”,因此,拉大旗作虎皮呀,逮首长作道具呀、借网友作铺垫呀等等高招,难免施展一二,“再体现这种中国特色”似乎还是必要的。难道只许芦爷“丧失理智”、“专使未来钱”,就不许俺逮住芦爷当道具,来个先声夺人:芦爷在此,谁敢唱反调?且“日后可以向亲友夸耀”:看,这是四大汉奸之首芦爷夸俺哩。
孟子曰:“予岂好辨也哉?予不得已也”,老枭恰恰相反,予岂不得已也哉,予实好辨也。无论对方说啥,总要非也非也一番的,若有冒犯,还望见谅。
贵坛开张,那可是江湖上一件大喜事,一定热闹非凡,岂能不去凑一凑?说不定带上几块砖头,不分敌友,乱砸一通,何等痛快!哈哈
东海一枭200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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