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本是人们冠以名目的风俗,所谓新千年的第一个春节把农历和公历搅在一起更是有些炒做之嫌。记得杨澜还在凤凰卫视的时候采访过北大的季羡林先生,季羡林对“跨世纪人才”的提法来了一点调侃说,我也跨世纪了,我也算是跨世纪人才。不过,人生活在这个世界没有炒做岂不是太寂寞了吗?人需要表演,也需要看别人表演,不管目的如何,表演总是要有些理由的嘛。牛群出名的相声——就是“领导,冒号!”那个,为了吃一顿烤鸭要去搬弄巴普洛夫诞辰129周年去做请示报告,其实也是一个夸张了的炒做。这种巧立名目的买卖据说现在叫策划。毛老人家搞的文化大革命本质也是如此,他说过“七、八年来一回”的,只不过老百姓觉悟的太早,辜负了天才构想,国外做地下摇滚的另类奉他为世界上最大的“朋克”看来不是没有道理。总之,巧立名目就不可空穴来风,并要兼顾市场,不能只顾自己吆喝。过春节能延续几千年,始作俑者真是有高明之处,虽然今年这个世纪春节似乎有些不应有的冷清,但总算不辱其节日的使命。
在城市,春节的许多繁文缛节大大简化了,电话拜年成了新风俗,如果谁还在大年初一悬羊磔鸡定会被人传为笑柄。不过这个年确实让人觉得太安静了,在古城长安恐怕这样没有烟花爆竹好象偷偷摸摸过年的情调并无见诸史端。
这个年是在家中过的,即使西安不失时机的来了一场雪,我还是感觉少了些什么。咱有个习惯,就是爱瞎琢磨事,能用又臭又长的文字考证或者解释些东西,他们说我很适合做学问,我有些沾沾自喜:顾城去后,诗人臭了大街,成了骂人的称谓(有两种诗人说:其一是先成诗人再成精神病,其二是先成精神病再成诗人),学术总不会是辱没人的字眼吧。我还真想出一些道道来,趁着过年给大家摆活摆活。
用我的一般抽象法分析,先归纳后演绎,终于发现了其微观原因和宏观原因(这是我创建“微观过年学”和“宏观过年学”的基础”)。
过年缺气氛其微观原因居然是过节过伤了,且容我徐徐图之。大概从12月24日“平安夜”开始,大家融入一种过节的气氛,吃大餐、赠卡、祝福,很象模象样,25日圣诞节这样的感觉可以延续一天;一周不到元旦又来了,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弹冠相庆祝福快乐,连生意火暴忙不上过节的出租车司机也感叹过节真好,忙了的士,厚了钞票;可是古人早就发现“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泊来的“圣诞”、“元旦”对于中国人而言本来皆是小菜,春节才是名正言顺的正餐,然而到了三个星期后小菜却已经填满肚皮,正餐反倒被冷落了。没有办法,发妻虽好,可是小妾排在了前头,先泻了元阳,由不得后来没有了精神。从圣诞开始祝贺快乐,一直到元宵节说一个月多,如何会不倦?几人能如西藏善男信女跪等身长头般有耐心?
不过这只是个微观原因,属于神经末梢一类,没有抓住本质。俺放到宏观大背景下终于揭示了它真正的原因,不是吓你,据我分析,春节世微反映了农业文明向城市文明过渡的趋势,天那!咱这个发现可以和周星驰在“大内密探零零发”对“摔坛子”所谓“后现代主义对生活的控诉”的精彩评论比美。与代表农业文明之春节相对的是圣诞节之类洋节,圣诞上街过节的感觉是春节所没有的,这种狂欢和开阔的气氛比较适合城市生活,注重一种参与感,体现的是人本身的喜悦;而春节注重团圆,正好在冬天农闲, “年“的甲骨文字形,上面是“禾”,下面是“人”,意思就是禾谷成熟,人在负禾。北方讲究守岁、吃年夜饭,还体现了一种人文关怀,关于过年有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古时候,有一种叫做“年”的凶猛怪兽,每到腊月三十,便窜村挨户,觅食人肉,残害生灵。有一个腊月三十晚上,“年”到了一个村庄,适逢两个牧童在比赛牛鞭子。“年”忽闻半空中响起了啪啪的鞭声,吓得望风而逃。它窜到另一个村庄,又迎头望到了一家门口晒着件大红衣裳,它不知其为何物,吓得赶紧掉头逃跑。后来它又来到了一个村庄,朝一户人家门里一瞧,只见里面灯火辉煌,刺得它头昏眼花,只好又夹着尾巴溜了。人们由此摸准了“年”有怕响,怕红,怕光的弱点,便想到许多抵御它的方法,于是逐渐演化成今天过年的风俗。我踅摸着这其实是人对生存状态的一种恐惧,表达一种心理寄托。在网上查了一下过年的起源是这样说的:春节,源于上古社会的腊祭 , 过年的传统也起源于上古岁 即年 一年之中,民间的节气时令的活动很多,除过年过节,还有四时节令,以及其它俗信纪念 。这些大大小小形式不一的节气令活动,都是人们某种心灵愿望的表达,或为农事,或为时令(也涉及农事),或为神灵,或为鬼魂 每项活动似乎都少不了焚香点烛,有所敬祀,表现出自然崇拜 神灵崇拜等民间俗信 这些活动的表象上,有许多封建迷信色彩,但其文化心态的深层,却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望和追求。依我看,就象西安的古城墙代表封闭的农业文明,而西方城市的广场意味着开放的视野一样,如果说春节是对土地对未知世界的一种崇拜,圣诞节代表另一种文化,出门狂欢重视“人”本身价值的体现,它虽其起源于宗教,但是国人过这个尊崇的是“拿来主义”,正好弥补了春节对城市生活的一些不能满足之需要,圣诞节的火暴、春节在城市的相对冷清是时代发展的必然结果(好象答政治题?)
回头一想,我的精辟论述也有偏颇之处,其实每个节日都有其不可替代的功用。举个例子,为官送礼,圣诞节送的是夜宴笙歌、沐浴游乐之事,元旦给的是年终红包、消费大卡,春节才能名正言顺得拿着费而不惠的礼品登门造访。看来虽都是自家兄弟,所谓“术业有专攻”,各行其是,都是节日大家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说了这一通,大家明白了吧,说实话,我到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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