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伊
和大多数副总裁不同,我的两个秘书都是男人。很多事我不能做主,
这都是严顺的意思。秘书的性别当然也要由他定夺。
可以理解他的做法,因为我就有幸在他的办公室里踩到一条内裤--
丝制黑色镶碎花边,布料尽量节省,光是看就足以让人浮想连篇。
我有处境可以解释为,因为如厕而占有了一个华丽的卫生间,若想换
个地方方便,马桶与卫生间就得同时更换。
他可以背叛自己的老婆,但又怎会允许我背叛他的女儿?
今天又和玲吵架了,起因是她不喜欢我身上西服的款式,我顶了她一
句,战争就宣布开始。
结果是以我的妥协告终,并以当场换掉西服为前提。
擦干她眼角的委曲的泪水,我说,对不起,亲爱的。一切都听你的。
玲破涕为笑,虽然她的笑一点也不好看。
在这样的场合,我永远赢不了,我知道。因为从来就没有赢的打算。
理由很简单,我没有赢的资格。
我醉了,躺在伊的怀里,风点点的吹。我对着伊大骂玲是个婊子。伊
敛眉。
呕吐的时候,伊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伊说:“吐吧,或许你会好过点。“
我又怎么好受,我的胃如火在烧,心被困在笼子里,偏偏又恋绻镀金的
栏条。总有一天,我会死在里面。
“伊,我好痛!“我哭了。伊搂着我的头,将它贴在自己的胸口。
伊说:“别哭,华生。我在呢。“
夜慢慢深了,伊的乳房很温暖。仿佛有一种淡淡的香自它徘徊。我象一
个委曲的孩子,偎在母亲的怀里。月光华美,它们悄悄的从天上滑下来。
“你的名字好奇怪,居然叫划痕!“
“是花开的花!笨蛋!“
“哦,原来是花痕。嗯……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
“华生。“
“花生!呵呵!我最喜欢吃花生了。“
“是华贵的华!笨蛋!“
“我不管啦,就叫你花生!花生!花生……”
一座玉砌的画阁里,有一席红布的软垫,花痕坐在那儿,用她的指尖拔弄着
眼前的三弦。这里的花瓣也能通律,它们随音而舞……
醒来时,还在伊的怀里。伊累了,她的头低垂着,长发散乱了娇颜。与花痕
一样,她也有一肩长发,都是一双弯秀的眉。用眼看你时,里面的柔,都可
以像春风一样散开。
只不过,花痕更调皮些。我想。
今夜不回家,不知明天又会怎样。
花痕,你在哪里? 我很想你。
第三章:电话
第二天,严顺把我叫进办公室。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我约了朋友打通宵麻将。”
“真的?”
“真的。”
“哪几个朋友?”
我说了几个事先窜通的名字。
他的眼珠死盯着我瞧,想在我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惜没有,应付他我就已练就了一套过硬的本领,脸皮也厚得可以与象皮媲美。撒个谎更是一碟小菜,吃完连个嗝也没有。
“把他们的电话给我。”
我报出号码。很快我的真实性就得到印证。严顺暂时没有别的招儿,也只好放我一马。
“记住!少打麻将,你是一个有家的人,夜不归宿是要不得的!”
“我知道了,爸爸。”
出来的时候,毕恭毕敬的带上门。看到他那性感得过份的秘书在对我微笑。心里骂一声老色鬼,也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晚上还个老婆要应付,我想。
我是很闲,一天下来,基本上什么也不用做。签名,可能就是我唯一要费点腕力的工作。别的时候,可以听一听贝多芬的小夜曲,或者品一品某个牌子的红酒。比如那瓶一九八一年产的法国拉菲红,就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种。
手机响了,上面有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你是华生吗?我是花痕。”
“……”我差点呆住,使劲揉揉眼睛,再狠狠掐自己一把,证明自己不是在梦里。慌乱间手机又掉在地上,忙不迭的捡起。
“喂?你说话呀!你是华生吗?”
“我……”是字还没有说出来,就突然没了声响。这个时候手机居然坏了。我还来不及记下来电的号码。我急得直跺脚。幸好抽屉里还有一个备用的,连忙取出卡换上。紧紧的把它握在手里,祈祷幸运再绻顾我一次.
三十秒之后它响了。接通!
“喂!是花痕吗!”
“什么?什么划痕?你有毛病啊!昨晚手机怎么关了。你死到哪里去了!”——玲。
等了一整天,终于没有等到她的电话。我摔碎两个手机之后,再穿戴整齐回家而去。
可是话卡我还留着,就好象留着它就等于留着一丝阳光,我期待花再开的一天。
明天得买个最好的手机。
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