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平日里诗词中常提到梅花,连名字也和它有关,可是真正见其本来面目,不过是在温室里的一两次罢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梅花真是徒担了一个凌霜斗雪的虚名,实际上,在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北国,梅花是种不活的.就算有,也是象病梅馆记里的那样,是温室里养出来的盆景.自然是贵得叫我等这样的布衣汗颜.记得小的时候,家住在中山公园的旁边,那时门票便宜,只5分钱就可入内,一家老小,吃过饭后常常去公园散步.我极爱唐花坞一处,在水边,小小低低的一所暖房,一进去就有扑面的暖香袭人.入目处姹紫嫣红,群芳斗艳.真有四季长开之花,凌冬不败之草.那里冬天的时候,通常是有摆盆种的梅花.只是放在大朵的非洲菊,杜鹃,茶花等艳丽的花卉里,就变得非常的不起眼,至于香气,和别的花香混在一起,没有调香师的鼻子是根本闻不出来.只有凑的极近,才能分辨出若有若无的一缕清香.可是很快就和别的香气混成一团,叫人不禁以为是刚才的错觉,此花本来是无香的.总的说来,现在我意识中的梅花,不过是从书里得来的抽象意识罢了.对了,在这里腊梅倒是有的,京西潭柘寺里就有几株极好,每到花开,便频频上了新闻和报纸. 有人不禁会问:这岂不是白马非马么?其实从生物学看来,倒真的是腊梅非梅呢.梅花和腊梅根本是两个科的,说它们是两种花也不为过.只是,看着一树的腊梅,多少也可以叫我这样的北方人过过"冷清香里抱膝吟"的干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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