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红*******************
圣诞前后走在街上,无意间见着那花叶连成一体的植物。
圣诞红。
仿若是久不见的故人,舌头不经脑子自己吐出那熟稔的名字。
我的确是早已把它忘了,在离开学校之后。
第一次知道有这种花,是在大一的圣诞节。那时它开得遍校都是,不知它的原名是什么,我想圣诞红这名字是源于它开花的季节,还有它在圣诞卡上不可取代的位置吧!
总觉得那不是花,只是一片片红的叶子,平平地铺展开去,我有掐花的毛病,一掐,乳白的花汁就浓稠地沁出来,那种浓,象是白的乳胶漆,可以拿来漆房子似的。
那年看见这种花的时侯,去参加了一个外教办的,最后一次圣诞派对。认识的,不认识的,中国人,外国人,从这间屋子走到那间屋子,随意取用放得满满一屋子精美的点心。那个外教向每个人和蔼地点头:“help youself!”她班上的学生有些围站在她身边,有些帮着招待。我去的时侯还晚了些,路上逢着回来的同学,向我满足地叹气:“吃得太饱了……”此后再没有办过这样的PARTY。
于孤独的学生,节日也许是种痛苦。春节自然可以回家,而每年的中秋节,圣诞节,元旦,一过节就是全班聚餐,然后手拉着手游荡在校园里向不认识的人喊:“节日快乐!”有一年的圣诞节细雨一直下着,衣衫乍寒,酒面扑风,校园里犹有成群结队的人,我们也是其中的一群……
于是渐渐怕了过节,圣诞红一径红着,而年少的心一径灰着。
翻出蒋芸的《才知道青春》——“才知道青春,原来是这样凄凉的岁月,等到过了青春。才知道青春是不知所以的凄凉与忧伤,连快乐的时侯也是这样的。才知道青春,青春是日月的踟躅,是不知所以,也没有目的的徘徊。青春是一切的不自知,等到过了青春,才知道这等待与徘徊,不过是等待着过了青春……”一遍又一遍,不忍放下。
因为不能不快乐,所以到处寻找着快乐,也所以更加不快乐的当年。
*******************梨花与桃花*******************
很小的时侯看过梨花,也许是一年级,也许是五年级?那年春游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总感觉是走了十里的路?一群小孩子能走十里路吗?我问着问着,自己便糊涂了,也许只是四里,也许只是很短的一段路,在孩子的眼里便变成了困顿的长途跋涉。
但是无疑我们一定是出城了。
一路上我们看了灿灿的油菜花,折了满把的映山红,最后我们到了一个果园。半园子的梨花,半园子的桃花,在回来后的作文里我写着:“雪白雪白的梨花,好象是玉雕出来的”至于桃花,倒是无甚印象。
一树梨花白胜雪。
至今那横斜的梨花枝还遮在我的视线前,粉嘟嘟地一朵一朵,迎着风来,颤颤地一摇……真个是粉雕玉琢的,怪不得叫着玉梨。
一树已是惊人,而那天的梨花,是一树树,一行行,一排排,整整的半园子啊!
那天另半园子的桃花哪去了?我竟一点不记得它的模样,也许当时关心的只是这桃树什么时侯才会长出桃子来?桃花的印象只从书中、画中得来,有时画轴上满满一片绯红,也是让人心惊,书上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梨清桃艳,一点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