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嘉兴于我,南湖,粽子都不是最期望的,反而是那秀州书局却老是自心底泛起,激起层层牵挂。
自盛泽回,经嘉兴,径自打了车,便直奔书局而去。书局仍是那般幽幽,静静,于闹市的喧哗独然,很有大隐隐于市的韵味。入去,便疑不只是错踏了光阴,更似是凝滞了时光。一册一简只是熟悉,一柜一椅更是触怀,恍若就如初进书局那时分的感受。或是世事纷扰千般过,我心在此未曾移。
书局又出了新书票,见了喜欢,央那矍铄的老太给我各选两套,看着老太认真的挑选,一笔一划的记帐,收钱,找钱,很是有一点不知缘由的感触。趋身问老太:范先生在否?老太颌首曰:在后面。看了看时间,是正午时分,恐扰了范先生休息,但又不甘就此而空返,便硬了头皮,充做冒昧之客了。
推门而进,却是范先生已先自窗内望见,已立身而起。心下忐忐,唯恐范先生访者众多,辨我不易,正欲再作介绍,却被范先生一句话惊得几乎晕倒。范曰“你就是醉里挑灯吧?”我骇然,只因初次见面,我只附上名片,绝无牵涉网名之语,那,那醉里挑灯之名他从何而知,正自疑惑间,还是范揭开谜底,原来那日范先生上网,打了“秀州书局”四字搜索,恰好搜至我之《秀州书局》一文,并由此推测而出。奇兵乍现,却也令我着实吃惊不小。
屋中还有一邮电局的同好,三人便围了坐,拥茶而谈,话题就由网名而连到网络,网上文学,于是自也把菊斋亦端出来大做了一番广告。范先生把那熏浸于古文学的那伙人笑称为“老灵魂”,许是现实遇见总是不多,闻之网上居然也有如此多的年轻“老灵魂”很是大有兴味,但因了他自己对网络的不甚接触,语中便带了深深的憾意。
不知时光如逝,任思想飞弛而激撞,收获良多,犹记得范先生言到写作,还传我以记录梦境的妙法,并言自己以记了近500个梦,想来也是洋洋可观,却不知其自下月出版《笑我贩书》一书后的新作会不回是《笑我梦录》(附,范先生名笑我)
谈中,我偶提到上回购去的书票中《百子图》有重样现象,范闻之,立刻开了柜子,要送我一套新的,并把新出的书票也给了我数套,热情的令我颇是过意不去,反觉自身有揩油之嫌!
总是聚了太匆匆,又到挥手时,虽有未尽之性,但念到原本就是乘兴忽来,如今亦当是乘兴而返,便也坦然。有午后的秋日自檐间拂过,暖暖的,脑海中忽地跃出一句诗:天涯握手尽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