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象游走在窗台上的月的影子一样从我紧闭着的双眼前悄悄溜过,它以为我看不见。记忆象透过窗帘的风的脚步一样从我沉睡着的耳畔静静地淌过,它以为我听不见。
其实,我的心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的灵魂挣脱出沉重的躯壳,轻盈自在地飞舞去了,把我独自留在了黑夜的中央。思想的脚步追赶不上它飞翔的翅膀,我任自己在暗夜中沉沉地睡下,任思绪象黑暗中的河流缓慢地静静地流淌,任它漫过我的肢体,漫过我的胸膛,漫过我高高挺立着的额头,任凭回忆的珠链在我的脑海中断裂开来,任凭珍珠般晶莹透明的过往滚落到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里。
回忆真的是那么美吗?连伤痛都可以变得甜蜜?时光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可以把所有的旧恨新愁都凝成一只透明的琥珀。人还是那时的人,物还是过去的物,只是光阴已为它封上了一层透明的树脂,就这样原封不动地封存在了记忆深处,永远不会改变了。
琥珀的故事与等的感觉,一同沉淀在记忆的海里。你问我,等的感觉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告诉你,等就是琥珀。
被一滴油脂凝固的等待,就这样穿过千年的岁月挂在我的胸前。那种千年前的小生物,固执地呈现着永远不变的神态,一直试图告诉我,当年是何种心情。
你问我等有年龄吗等会老吗?那棵松树是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好握住琥珀告诉你说,我---不知道。
其实,假如,假如琥珀会老,那么等该是什么模样呢?
假如琥珀会老,你,还会叫我等吗?
而且,假如我把琥珀丢了呢?我的琥珀不再在胸前荡呀荡,等,还会继续那道漫长的的轨迹吗?
如果那个小生物不再固执,变换了另一种神态告诉我它现在的心情,我是站在原地,还是该转身离去呢?
假如无休止的等待刻下那么多的岁月苍桑,假如,等待的最后终究是一个空白假如琥珀会老。
你,还会叫我等吗?
等,就是琥珀。
一棵老松树的热泪凝固的数不清的日子,凝固的那一瞬间的心情,从此就以一种永远不改的方式,定格在那个夏季里,穿过几千年的岁月。
那一瞬的心情,就这样永恒了几千年。
你握住我胸前的琥珀问,它是什么?
我回答说它是等,是永远改变不了的心情。一种停止挣扎后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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