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是个海滨小城----象山。
车一路行去,一路的遐想。沙滩,海鲜,贝壳......有着莫名的激动。车渐行渐入,窗外的风光,也从一望无边的平原转向了群山环抱的丘陵地带,是另一种令人仰止的感受。天忽雨忽晴,比孩儿脸变得还快,害得我这个出门懒的带伞的人也随着窗外的雨而忽喜忽忧。
看见滩涂了,沃沃的一大片,返着无力的暗黄,海潮退去,把她虚弱的一面呈现在我面前,令我感到有些许的失望。但濒海的小山却在云遮雾缭间显得格外的俊秀,许是靠海,水气的缘故,我看到的山总是处在云雾的裹绕中,很是飘渺。
进入象山,老天爷还是恶作剧般安排了一场雨为我洗尘。把我的担心化为了现实。匆匆找个旅社住下,和老板借了把雨伞,就开始投入紧张的工作中,等办完了事,已是午后四点多,天放晴了,朵朵微云,静浮于蔚蓝的背色之中,神怡。
算了算时间,我登上了去海边的车,20分钟后,我的耳边是大海的波涛,脚下是细软的海沙,望出去,海天是淡微微的一袅青烟,疑幻疑真,有隐隐的岛礁兀然而出,岸边是青郁郁的连环,松兰叠翠,映着金黄的沙,碧湛湛的一湾海,暮色似酒,茏的空气中也弥满了醇醇的微醺。
潮起起落落,忽而咆哮,忽而轻语。禁不住就在海边坐下,看着潮哮着向我涌来,又似被抽了骨头般无力退去,只余阵阵怒嚎在风中。打了个电话给伊,正值潮响,便让她也与我分享这撼人的天籁。
各色各样的小贝壳,奇形怪状的石子儿散落在滩上,沿着潮痕勾勒着延延的岸线,微小的螃蟹在我的四周梭行,机灵的紧,沙上处处可见一大一小的小洞穴,依稀记得是一种水类动物的巢穴,残忍的捣毁了几个,空空如些,想是已随上一遭潮水而顺海而行了吧。
低着头在滩上寻找贝壳,有长长的类似鹦鹉螺的螺,大大小小的在退去的滩上遍布着;有看似很普通的贝壳,陷在沙中,翻开身,却带着绚人的美丽;惊喜总是时刻都弥布着,漫不经心的随手一翻,也能被我翻出一个小小的贝的化石,这就是海给人的魅力。
伊在电话的那头让我给她带个紫色的贝壳,我巡视许久,未果,却在我坐的地方发见一线微微的光,拭去沙,现出可意的紫,触手是温润的觉,虽只是一块残碎的片,我想伊亦定会心喜。
暮渐渐拉下,在夜色中,身旁的几位妇人对着大海唱起了《大海,我的母亲》,歌穿越波涛,在空中久久徘徊........
到市区,已是华灯绽放时分,凭着曾经于路边一瞥间的回忆,我慢慢的寻到了海鲜夜排档处,一长溜的店铺,无数的酒客,幺五幺六的喧哗喧燃着喜悦,我边行边看,为那奇形的海物而惊异。
找了一家排挡坐下,老板很热情的为我推荐,我点了一个虾鱼,一个虾蛄,虾鱼扁扁的,没有鳞,象巴掌似的一片,看样子是深海鱼种,加上姜片,撒上盐,入锅蒸上片刻,便可食用,肉质细嫩鲜滑,刺也是胶状,一点也不扎嘴,很是鲜美。虾蛄看上去象及了小小的乌贼,放上蒜瓣,下锅红烧,简简单单的做法吃起来却味美无比,尤其虾蛄后面的一个小囊,里面全是洁白的膏,咬一口满口生香,就着扎啤,我吃得不亦乐乎。
老板见我吃得高兴,又见我是外地人,很热情的上来和我交谈,向我介绍着海边的奇闻逸事,令我大长见识,听得津津有味。于哥见和我聊得投机,索性把他的晚餐也端上来和我共享,还为我斟了一杯今年刚泡制的杨梅烧酒,豪爽之情溢于言表。于是,我又乘机尝到了新鲜的海瓜子和刀鱼。其中刀鱼味道很美,就是刺多了点,吃起来有点麻烦,海瓜子很鲜嫩,但我不敢多吃,怕肠胃不适。酒因为浸了杨梅,是红红的,带着微甜,吃起来很是舒意,但后劲也很足。喝着酒,吃着佳肴,听于哥讲着山海经,不知不觉中,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
告别于哥,迎着海滨小城的细细凉风,我漫步于这异乡的城,景,食,人,美好的感觉历历涌上心头,我知道,今夜,于我,又将成为人生中一次珍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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