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不是越陈越醇,那瓶藏了好久的酒每一次都是伴随着一股尘灰的味道打开,啜一口,泛上一线酸酸的,甚至是陈朽味入口,难道这就是岁月的味道?
酒在床下放了大半年,一层层积厚的是灰,一寸寸减少的是酒;一丝丝拭去的是那曾回旋耳边的笑语和洞萧,一点点沉淀的是回忆和伤痛;如这小饮的酒,起初是甜,慢慢地就品出了酸。
秋,冬,春,又已近夏,这个季节应该是酣畅地饮着冰凉的啤酒,爬到高高的露台,让浮躁城市边缘的一缕凉风涤去烦忧,哪怕是高歌和风相和,而不必去打理人们惊诧甚至是愤怒的目光。可是,为什么却还是喝着红酒,是因为这瓶中还有酒,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杯?
轻轻转着杯,酒水滑过杯壁,遗下一抹血红,渐隐渐去,故意大力晃动,看着红色布满左边又铺满右边,却总不能涂遍整个杯壁,只是一侧的鲜红乍现,另一侧的苍白隐浮,直至一滴酒跃出酒杯,溅在纸上,洇出渐行渐淡的胭脂红。好奇地侧转了杯,想再倒一滴,可酒却死命攀住了杯缘,只是滴溜溜的打转,偶尔的一探头又旋即收回,拿笔尖轻轻一触,终有一滴不情不愿的在笔尖上做了最后一番无力的挽救,失意而落,象赌气似的凝成小小一团,微微的颤动,只是不散。守了一会儿,终按捺不住,拿面巾吸了去,堙后的纸巾泛着微微的红色,带着几缕浓浓的红丝,痴痴的想,这是不是酒泪呢?
饮下最后一口酒,楞楞的看着四壁的余汁滑至杯底,又汇成小小一颗,再仰首,许久许久....只看到那一滴在杯壁画出一道细细的痕,未到杯沿便已中断,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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