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一直在病着,头有点疼,还打喷嚏且连带鼻涕哗哗声的向外喷。见我的人与我说话应隔开在以一丈为半径的圈外,否则被我喷到患上流感本人概不负责。
这两天也终于乏了上网的精神,总是打着瞌睡,强睁着眼时,太阳穴便一跳跳的疼,仿佛是脑袋瓜上装了个便携按钮,眼一抬头就疼,一抬一疼的倒也准确无比,想是这病也跟上了信息时代本着敬业精神自然也就疼得分毫不差。我本意是打算硬撑着装回铁汉,可惜这年头连铁也似渗了假,论脆估计就有,保准一敲便散了,若要硬的时候它偏就软趴趴,仿佛阳萎的男人,纵有佳人在怀也只能眼巴巴的瞧着,虽说当之无愧的做了回柳下惠第二,但心里也唯有鲜血狂喷,一不留神就有了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得瞧别人的感慨。
看来这铁汉是装不成了,药还是得吃的,虽说人生自古谁无死,死有重有泰山,也有轻于鸿毛,但心想这病估计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且生来也不是英雄小人的料,这泰山鸟毛之类的比较从来都是圣人夫子们挂在嘴上摆在桌面的专利,如我辈凡夫俗子体重不过百来斤,又哪能较之呢?幸好古人亦云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韩信若受不住胯下之辱,他日怎能当上沙场之上纵横披靡的大将军。由此可见,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这药还是应当吃的。因此,不仅要吃,还要吃饱吃好,要吃出中国人的水平,中国人的风采。我要将中国中医学和西方化学有机的结合在一起,瞟准我的流感病菌,绝不容情的,秋风扫落叶般的,开炮!
只是中国历史悠久,历历几千年里,就有神农氏尝百草,也有孙思藐著《千金方》,类似于《黄帝内经》《普济方》之类的医学宝典更是数不胜数,这不能不让我这个中国人感到自豪。只是似乎凡事情只要是拖久了日子,就会生出一些古怪的习气,仿佛连用法都会因时间的历久而源远流长,我吃的这贴药,开了数十味树根草皮倒不说,还要先用武文煎十五分钟,再用文火温二十分钟,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再用一块白纱布叠成三层辅在一只大杯上,将药汁滤得干净,开药的医师戴了副老花眼镜,方子上龙飞凤舞的笔画象极他脸上纵横跋户的皱纹,他煞有介式的看了我半晌,在看得我寒毛发悚之后方自喃喃道:“记住,这药,要空腹静候十分钟后,方可饮用。 ”
瞧瞧这法子。就差没拿清晨初梦的公蟋胡须来做药引,否则倒不失为一剂奇药,估么着不仅可治感冒,也许连并那梦呓、闹床,等其余奇难杂症也一并要给治了。
还是那西蛮夷子的药丸子方便,壹仰脖就可以胡囵进去,感觉怪怪,总会觉得没有中药那么当饱,就象听美国总统就职演说,破丝都摆得挺美,手式也挥得花哨,只是听过就跟没听一样,怎么也让人特别是象我这样的中国人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且不说这中药那西药是否有用,就这种病着的感觉,也足够我受了。这两天病着并忙着,我就如那条沿墙脚爬行的蛆,虽然很想变成一只善舞的苍蝇,但时辰未到,始终得拖着湿湿的鼻涕,委屈的爬着,无缘飞上一次墙上的蜘网。
今天本也不打算上网的,只为过份挂念这块名叫“小说散文”的地儿,过份想念网友的那一句你好,手指过份痒痒。总算勉强挺住,随身带了数包餐巾纸以备鼻涕之需,临上前还吞了三颗强力维生素C银翘片,虽说包装上写的是特效,但我也不指望这些,这年头,包装上的疗效就如同街头的叫卖须得打上对折才算公道,这个道理,就好比我们听媒婆的介绍,她若说对方貌比潘安,那便或可入目,若她只说对方相貌端正而已,那肯定是二赖子无疑了。
所以我不指望这银翘片能立竿见影。但好歹也以为它有个缓期执行的功用,只要能挺过我打字的这一两小时就已算大功告成,功成身退,阿弥陀佛,我可登西方极乐世界矣。
总之,这感冒算是跟我耗上了,而且属于一个喷嚏能传十人的那种,以至于,感冒之后才发觉,原来自己死皮赖脸的去界定那一丈的谈话半径根本多此一举,情形往往是这样,我这里才哈着嘴做式要喷,嚏还在鼻子眼里卡着,那些刚才还在与我说话的,一转眼已到三四丈外,右手已经捂住了鼻子,眼里全是惧怕之色,仿佛我要喷出的已不再是鼻涕,而是一包破坏力不亚于一吨TNT烈性炸药。
瞧人这付畏缩的样子,我的喷嚏倒也不敢让我失望,往往伴着一声巨声打了出来,弹片溅了一地,瞧瞧地上那些鼻涕星子好似仙女散花,再瞧那些被我震开了去的人们,一个个都也似跟兔子似的虚惊不止,心里仿佛完成了件大事,长长的舒上一口气,成就感便犹然而生了。
由此可见感冒也不见得全是坏处。小病小灾的谁没有过?既然发愁是过开心也是过,那就有病治病无病强身,把每一天活得充实自在一点才好。
不就是感冒吗?是人都得过的,没啥稀奇的。
说到最后,我才发觉尽说了些废话,大概能看全这篇东西的人也不多,人病了,估计连字也一并受牵连,就如先秦的一人犯法九族连座,那犯事者也不想人头稀哩哗啦的落得满地吧。
只是我底子薄,晃当起来挺响,称量起来不够,所谓破罐子破摔,我现在的呼吸虽有如少女的出场——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死出来。可我看家的厚脸皮还在,所以既使病下千言,离题万里,招至千夫所指之境地亦无所畏惧也。
临到未了,这里提醒各位一句,我感冒了,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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