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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心之放飞----走进雪域(一) 《代雪糕云贴》

醉里挑灯  发表于2001-11-12 13:08:56.0


 

西藏,一个令人神往的地方。我带着好奇、紧张又兴奋的心情走进去,带着不舍的心情走出来,恍如隔世一般,只觉得从天堂重回到人间,飞翔的心不再振翅,只愿留在这瞬间的记忆里徜徉。 (一) 准备 去西藏并不是一件蓄谋已久的事,因之本人向来没有计划性,只觉得是个非去不可的地方,这其中一半是受人感染,一半也是抱着无所恋的态度,在这个神奇的地方既然发生了这许多悲欢离合的故事,自己为什么不去尝试呢? 有了去年的背包经验,于是也开始收集资料,同时进行的是到火狐狸去贴纸约人(注明男性),而负责联络的重担也落在我身上。自打出广告后,我那极少使用的手机就热闹起来了,但这是我所不习惯的,首先得介绍自己,有问必答,但对别人往往一无所知,打完又要手忙脚乱地找来电显示,记下号码。因了我的懒惰,一大半都是有来无往的,有一次还叫了别人代我去见面,结果也是不了了之。最后终于见了一个,虽说经验丰富,但语气嚣张(兼之老气横秋,怎么能和个uncle同行),倒是他另处约的两个女孩挺不错,收到不少信息,其中更说去西藏一个人就行,在那很容易找到朋友,她就是在飞机上遇到一大帮同行者,不禁让我更无心找伴,尤其是男人这种动物,在旅途中并不见得有用,只是因着朋友的威逼才应付着接线生的工作,还得随时报告最新动向。沉寂了一段时间,冒出个美院学生,由于自小对美术感冒,朋友又想找个对摄影在行的,兼之他够诚意,于是就约出来了,是个很可爱的男孩,没有美院生的骄狂怪诞,后来也真的成了同行者,虽说有时有些怪,但也为我们增添了不少乐趣,至今还偶有联络,我们都叫他迪迪(弟弟的谐音)。不久,又见了三个,两个是师范生(小蒋和肥仔),一个曾经是老师(黎生),大家时间都合适,很快便定下来,第二天就派代表去买火车票。这时已是考试改卷期间,而我们还得抽时间去办边防证,可谓一波三折,偏又连下暴雨,但因祸得福,终以诚心打动那不知什么主任,让我们少走些冤路,可福兮,祸伏,那证明错漏百出,最后连性别都搞错,又跑一趟,拿回来的已是满目苍荑,和迪迪办的又不一样,总担心不能用,一直到过了珠峰边防站才放下心。 算算这次出行的装备,还真是不少,首先是弃旧重买背包,回来被老爸奚落了一顿,自然是奈何不了我,反有舅舅大为赞赏。接着又买睡袋,事实证明是最没用的一样的东西,在拉萨就寄回家了,反正是劳力伤财。除此是狂买衣服,结果发现并带不了那么多,事先周到的预算都被那鼓鼓的背包和不胜负荷的肩膀打得支离破碎,但和别人一比,我还是带得最多衣服的,发誓以后再不折磨自己。最后被我左塞右塞的便是品种齐全的药品和干粮,这次也学人带压缩饼干,实践证明这东东是没好东西时吃不下,有好东西吃时更是看不上眼,只能当砖头用,而最可笑的是肥仔竟带了十块“砖头”,一块就是一斤,乖乖,我只带了一块便后悔莫及了。 (二)上路 自从定下第一个同行者后,倒霉便认定我了,先是手机被偷(不过也省心了一段日子);到出发那天,本来一切收拾妥当,临出门还称了一下行李,有30斤重,老爸负责送我,告别了母亲和外甥,一路心情特好,和老爸互相交待着,鼻子竟有点酸。但就在到达火车站,一打开车门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才发现自己忘了带腰包,里面有相机和车票,在惊惶失措间,老爸果断地叫我在广场等他,然后又再打车回去拿。那天烈日当空,我背着巨型背包,找了块空地,先卸下重担,然后便是焦心的等待,等待是最痛苦的,而且我还约了朋友,但怎么也不见,直到终于见到老爸的身影,决定进站,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原来是朋友小猫,找了个同事来送行,还怪我来得晚,我解释也没用。老爸本来已经和我告别了,但不放心,买了票也跟了进来,还执意帮我背,让我一阵愧疚,到关键时刻还是家人最贴心,但我又常忽视了,总是任性而为。   爸一直送我上火车,迪迪已经到了,帮着我们放好行李,本以为万事大吉,突然又发现车票不见了,忙找,肥仔也上来了,大家一起找,还是找不到,爸又到门口看有没有掉车下去了,检票员(化妆阿姨)说没有,我开始也不知道丢票是要补票的,见找不到就让爸先回去,和大家坐着聊天,过一会儿,那个化妆阿姨过来问找到没有,我说没有,她便说会跟列车长说一声,我以为说一声就没事,便继续聊着,还直赞她好人,谁知后来又是她来说补票,还说已经帮我们说了情,否则还要罚款,但我明明已经上车给她验过票了,她也知道,现在竟不讲情了。我们忙着说会找,应付过去,小蒋说先拖着,等她来催再说,就这样催了几次,见我们没什么动静,便要我去见列车长,肥仔陪我去,提了几个建议,都被粗暴地拒绝,最后再宽容我们两个小时去找,还让我们去广播室,但也就读了两遍,回去我们那节车厢,竟然说没听到,于是大家神色凝重地又帮我找,能找都找了,还打电话回去问爸有没有带在身上,大家都想尽了办法,还决定补张坐票,晚上轮流睡。不过事实证明我们还是缺少经验,如果一早不惊动检票员,那就不会这样了,现在连列车长都知道了,那会放过这义正辞严的赚钱机会,期限一到,便要我补票。还是肥仔陪我去,又是穿过好几节车厢,神色黯然地等着对方写证明,也就一张报废的车票,肥仔这时才问我的名字,也让我看他的身份证,但当时无心看,只是觉得肥仔挺好人,并把票给他保管。 回到车厢,我开心地说:“大家不用挤着睡了,就当是坐了两天的飞机去兰州吧。”大家见我没事,于是又聊开了,迪迪反而不怎么出声,在看自己的书。睡上铺的还有一个女孩,一直在看书,后来才知道也是老师,教数学的,回新疆去度假。我们说都可以开一间学校了,语文、数学、历史、生物、政治,还有美术也差不多了。谈笑间自是猛消灭各自的食物,争着让大家吃自己的,力图减轻负担,肥仔带得最多,还负责小蒋那份,本以为吃得差不多了,可在后来发现他还有很多德芙,在旅途中特别有用 。 以前只坐过几趟短途火车,感觉不太好,但这次发现原来坐两天的火车也不难熬,可能是有了好伙伴的关系吧。到了晚上,除了上铺两位,大家开起了坐谈会,小猫和小蒋两个中铺聊着聊着也睡了,唯有我和肥仔毫无困意,后来肥仔还到我床铺上来聊,多数是他在讲自己的历史。原来因为他父母到处被聘为讲师,他出生、读书各个阶段都不在一个地方,读完大专就出来工作,之后又去报考华师本科,本来理科的他却报读了政治系,将要升上大四,而小蒋则已经毕业,但没去学校报到,想等旅行完才回去找工作。因此他才叫小蒋作师姐,不过我看小蒋也并不介意,对他倒是照顾有加,而我们总觉得他对师姐意图不轨,这是后话。也不知聊了多久,才各自睡去。我才知道自己可以和一个陌生人如此触膝长谈,而且感觉不错。在火车的摇晃中,还是不能深睡,到武汉站,有许多人在走动,隔壁的小孩也起来看,我依言叫醒肥仔,因为这是他的老家之一,指着窗外的夜景给我介绍,但都是一知半解。后来小蒋也醒了,帮肥仔到站台上照了张相留念。直到天亮我才渐入睡境 ,但又被车厢中的人吵醒,好像是说我们昨晚这么吵,到现在还在睡,不知是否因此而故意大声说话,我被吵着睡不着就起来洗濑。回来吃完早餐,他们都没醒,想写点日记,但总是写不了几行字就想睡,而且车上晃得利害,根本写不了,于是也蒙头睡觉。 经过一天的认识,大家都比较熟了,说着笑话,吃着零嘴,自然还有打牌,很快就到了晚上,这晚早早入睡,特别香甜。第二天起个大早,等着进站,还拍照留念,看列车员最后收拾床铺,我还有点不死心地望着,可那张票硬是没蹦出来。最后化妆阿姨特别照顾我们从另一个门下车,也算是做了点好事。 站台留影,我们正式踏上了西部土地,无论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我们都满怀信心地来了。

 


  在W文档中,给放飞留下了一间上房:)

任坤  发表于2001-11-12 13:12:01.0


 


  翻上去,推荐一下!

醉里挑灯  发表于2001-11-16 13:03:35.0


 


  期待下文

柔软时间  发表于2001-11-17 09:14:50.0


 


等待中……

凤兮  发表于2001-11-17 11:52:59.0


 


  心之放飞----走进雪域(二) 《代雪糕云贴》

醉里挑灯  发表于2001-11-18 16:51:01.0


 

(三)兰州掠影 一出车站,映入眼帘的便是个大工地,感觉象是广州的一个县城,这里的灰尘很大,也难怪,据说这是全国污染最严重的一个城市。我们找到最近的兰州大厦,问了房价,觉得贵,小猫和迪迪去别家问,回来说差不多,而且这离车站近,还可省下打车钱,于是选了个套间,自然要讲价,虽只有四张床,但难不倒我们,先让肥仔冒充是当地人,我们谎称是他的同学,来这玩。管他信不信,进去再说,不过肥仔一身打扮也真是土得掉渣:一件汗衫,一条短裤,再加一对“白饭鱼”(白球鞋),这兰州同学也非他莫属了。 房间在十六楼,设备陈旧,里面有个套间,开始我们女孩要里间,后来觉得外间更宽敝,又换了过来,收拾停当后,出去找东西吃。谁知迪迪一路上总念叨着看病,便陪他去找医院,挨了一针,我也顺便开了治咽喉的药,却是难吃得很,到了西藏好久才消灭掉。 我们坐车到西关什字街,是市中心,见到有冰糕卖,还有多种味道,很诱人的样子,便每人来了一根,一边吮着一边逛街,后逛到邮局,他们都买明信片,我本没这习惯,以前看过一文章说寄明信片多是感情一时泛滥所为,甚有同感,但见人都诚心填写,肥仔更是复印了地址一张,我在一旁闲着无事,也讨了一张来写,自然是寄给家里了,可惜词汇贫乏,只草了两句问候语,倒是慎重加上邮寄地址,也仅是为了到此一游作个纪念。(但这些信最终都没寄到,到拉萨后好久才偶然知道自己原来写错了地址,还是因妈妈看到被投错的一张才知道,后来收到的多是云南的,幸亏发现及时,不然连我寄的包裹也石沉大海了) 邮寄完毕,便寻小食街,想尝尝羊肉泡馍,却没有,原来要到冬天才有,卖得最多的便是各式凉皮,我们各自找吃的,我见那酸漏鱼样子可爱,便要了一碗,酸酸凉凉的,但并不太合胃口,后来又试了羊杂碎和羊肉串,还有凉皮,只吃了小半碗便吃不下去了,还是吃不惯,尤其是它的辣。 接着便逛到黄河第一桥,很难相信自己已经到了黄河边,和电视上看到的汹涌完全不同,只是一弯死水,混浊不堪,我们走下堤岸,踩在淤泥上,发现有很多垃圾,鞋子就有不少,一直到无路可寻才再上岸,就这样在烈日下顶着,就为了找小猫介绍的黄河母亲塑像,途中还见到唐僧师徒的雕像,当终于看到“黄河母亲”时,并没多大兴奋,小猫则首次拿出之前买的专业机拍了一气。 之后,打面的去兰州大学,校舍不新,本以为里面是空空的,却看到穿蓝色迷彩服的学生在踢球,估计是在军训。本来我们想上网的,竟遍寻不见,正口渴难耐,忽见卖西瓜的,立马尝了一个,广州人买西瓜都要红的,沙的,但这瓜不红也不沙,却是清甜无比,直凉到心里,比冰镇西瓜还要好吃。吃完一个不过瘾,又带一个回去吃,后来却看到满街都是,只怪抱西瓜的肥仔不好运了。 在别人的指引下,我们费劲地找到一间网吧,头次上网吧,并不如想象中的样子,只是一间大机房,也没饮料供应,还要三元一小时,便要了三台机子,先上QQ,看到黎生也在,知道他已到了拉萨,但一直没办到边防证,只能干耗着,挺着急的。给醉发了留言后便找阿里的资料,发现那里已经有了IC电话,路也好多了,大家一阵兴奋,对阿里满心憧憬着,却料不到将来的变故。 上了一个小时网,大家都累得不行,走到一家面馆,五个人分吃两碗牛肉拉面,味道好极了,才两元一碗。晚饭,我们想吃好点,便选了家干净的饭馆,正经吃了顿饭,共53元,已经觉得很奢侈。 回到旅馆,大家忙着洗澡,我最后一个洗,终天摊到床上。由于我们是把两张床拼在一起,三个人打横睡,腰脊被床沿顶得生痛,一晚没睡好,还频频如厕。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腰背都快直不起来,而两只脚也酸痛酸痛的,迪迪一起来就背个大腰包说是去拍照,小蒋也出去逛,剩下两个倒是睡得正香。我懒 得动,也摊在床上,后来迪迪回来了,说是一张都拍不到,总是有太多障碍物落在取景框里。那家伙竟然只买自己一份早餐,看得我牙恨恨的。等那两位懒虫醒后,才一起到兰大找吃的。正好看到新生在进行军训汇演,各系之间在比赛唱歌,不知唱什么,肥仔说是让人送死的歌,我不同意。 回到宾馆后,小蒋也回来了,说是去了昨天没去的河北,于是我们又跟着去,进了西北师大,里面学生比较少,好多地方在施工,尘土飞扬,觉得没意思便走了。中午,一行人逛到另一个集市,想吃羊肉泡馍,后来我和小猫嫌没有空调,也不敢碰太多热气东西,便到台湾面点王吃饭,亲切感油然而生。他们还到超市买了些干粮,全塞到我的背包里,不过由肥仔背。 由于时间还没到,我们便打面的到本市最大的商场――春花商场,肥仔本想买个吹气枕,但里面体育用品很少,更不用说旅游用品了,而广州则是九元店都有得卖的。我们转了一圈,只是买了大号农夫山泉,装进各人的水瓶里。之后又回到昨晚那家饭店,这次点的菜更好些,还要了黄河源啤酒,结帐时只是58元。我们一边吃一边说笑,小猫见外面刮起风沙,竟说是刮台风,被我们取笑了一番,时间在快乐中过去了。 七点多,我们回旅馆取回行李,满以为提前去能占个好位置放行李,去到侯车室一看,已经排起了长龙,我们差不多是最后的。第一次坐硬座,感觉完全不同,车上人挤人,行李架好窄好高,我们拼了命才把行李丢上去,再对车号,才发现位置不在一个卡座里,只能一边坐三个,一边坐两个,本想和对面两夫妇换,那男的本有同意的神色,但那女的硬是不让,说这边风景好,只好作罢。看那男的一身肌肉,猜想是个军人,而女的姿色不差,素质却差得很,一会打横一会打竖地坐,把同座的男孩挤得没地方坐,又不敢吭声,最后竟睡到座位底下去了,身体横在中间,我和小蒋只好把脚搁在他的位置上,总担心一个不小心一脚把他踩死,那就不好了。而那女的则得寸进尺,一晚上变换不同姿势地睡在男人腿上,整个座位都让他们占去了,看得我们目瞪口呆。 硬座真是难捱,我的腰没东西顶着就会痛,本来特意买了个吹气枕,一吹才发现不小心弄了孔,小蒋开始贴止血贴,但那是透气的,后来又撕掉他的保温瓶上的贴纸来贴上,贴了几层还是不顶事,不消几秒钟便遢了。又借了迪迪的来垫,才发现吹气枕根本抵受不住强大的压力,只能当枕头用。我不停地看表,在小蒋的带动下又站在座位上,才觉得舒服些,但不能老站着。车上的过道也站满了人,都是买的原价票,挺惨的。 有了上次补票的经验,我现在也敢巡视各车厢了,终于让我在软卧车厢里找到间超干净的厕所,果然是高档次,不过后来没水就另当别论了。虽然是磨掉了些时间,可夜晚就更难捱了,我不喜欢靠在别人身上睡,而且旁边的又是矮小的小蒋,更不好靠了,看着车上的人都纷纷睡去,只有我在辗转反侧。 车上越来越冷,衣服又在包里拿不出来,终于熬到天亮,才紧靠着肥仔小睡了一会,他身上很暖,第一次和异性这么亲密接触,只感到自己最需要温暖,别的什么也没想,这在旅途中是不能太计较的。 列车走在一片荒漠中,厕所都停了水,我没事干,提着水瓶去找水,走了九节车厢才告知就在第二节那里,又走回去,打水回去分给大家吃早餐,唯独不给迪迪,非要捉弄他一下不可,谁叫他昨天惹毛了我。过后我又去打水,这次却说水没烧开,只好在一边等着,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冒烟,大家都急着打水,我装满了水瓶,忙回去叫他们快去打水,车上的水不多了,列车员说这条路上只有车上还有点水,而我的鼻子一早就干燥难耐,呼吸困难。这时候才开始领略到大西北的残酷。


  心之放飞----走进雪域(三) 《代雪糕云贴》

醉里挑灯  发表于2001-11-19 09:00:42.0


 

(四) 作客格尔木 还有几个小时才到格尔木,迪迪和小猫在研究相机,人无聊了便是什么话都会说,我和小蒋用广东话评论起对面的大块头来,说要是他一记老拳揍过来,准保没命,见他在很专心地看漫画杂志,又说他肯定不识几个字,后来果然见他就是看画,便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后来又和昨晚睡在地上的男孩聊起来,原来他也是去西藏,不过只打算到拉萨转转就回去,再看他背的行李,除了食物和两件衣服便是厚厚的书,不禁心生佩服,相对而言,自已还是太娇气了,虽象模象样地背着大背包,说是来这里体验生活也不过是矫情罢了。 一点十分,火车到达格尔木,自从丢票事件后,我就将所有的票都交给肥仔保管,因此一下车便紧跟着他,他也确实保管得很妥当,让我省不少心。跟我们同车有一节车厢的新兵,背着簇新的迷彩包,好有型,他们一出站便有部队迎接。另外还碰到一帮韩国学生,看样子也在找车坐。迪迪说他在这有个笔友,讲好中午来接我们的,却见不到人,到一边打电话了。肥仔则用英语问韩国领队什么事,他们说想找辆中巴去格尔木宾馆,我们就帮他问,教她们坐尾数是双数的中巴,会便宜些。而我们也获得个信息,就是格尔木宾馆是旅游者爱去的一家宾馆,价格便宜,又是政府办的,于是我们也打的过去,发现已有很多人在那,有马来西亚的、日本的,但最安静的还是那帮韩国学生,他们席地而坐,爱用纸笔交谈。我们忙去问房间,只剩下双人间,要80元,虽然有点贵,还是决定住下。但目前首要的是找车去拉萨,小蒋虽然是我们当中最小的一个,却是很独立能办事的女孩,她负责去找车,肥仔陪迪迪等他的笔友,小猫则第一时间去找邮局盖邮戳,我就负责看行李,昨晚没睡好,现在则直犯困,正好休息一下。过一会,小蒋回来说看到张纸条说有新的吉普车去拉萨,价钱还没定。迪迪他们也回来了,带我们去他的笔友家,听说准备了很多饭菜,不去不太好。 去到时已是下午两点多,而人家已经等了我们好久了,迪迪的笔友是个腼腆的高中男生,一开始就躲到厨房里去帮忙,我们进门时见有鞋架, 便忙着脱鞋,结果臭气熏天,个个笑得东倒西歪的,又不敢大声笑,也不知在厨房里忙活的两母子作何感想,反正不会再见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正因为旅途中没人认识自己,往往会放纵自己,心情才会放飞,这也是旅游吸引人的一个地方。 菜终于出来了,果然很丰富,有盆凉皮,牛肉片,凉拌黄瓜等,多是现买的。一帮人假意客气了一番后便风卷武生残云地一扫而空,而女主人却没吃,小朋友也只吃了一点,听说他一早就到车站接我们,但火车晚点了一个小时,他爸也出来找我们,现在才等到我们来,而之前黎生已经打扰过他们了,真是太过意不去了。我想他们不知该多悔认识了迪迪这个烂笔友,没办法,我们只当这是中转站,绝情也要做一次了,吃完后让迪迪买些礼物晚上送给人家,我们则去客运站碰碰运气。 到客运站才知道,到拉萨的班车要220元,也有到那曲的,但怕到时找不到车去拉萨,而且坐班车要36个小时,中途不能下车,这就打破了我们的计划(先坐一段班车,中途下车游玩后再找车到拉萨)。于是到旁边的小卖店问,正好老板娘的朋友要送几辆新北吉去拉萨,顺便搭几个人赚点钱。这时小猫闹肚子,我便陪她回宾馆,小蒋和肥仔去联系车。 晚上到附近采购药品,格尔木虽是青海第二大城市,但也就是市中心这条街稍热闹点,其它的都是没什么人迹的,更别想其它城市了。很快我们便买了红景天,氧气袋,大白兔,帽子,头巾,军用背心,还有玉米,我们按习惯都挑些老的,还奇怪当地人怎么尽挑嫩的没多少成色的玉米,后来回去一尝,才知道老玉米不只没味道,还很难消化,总结出一条经验:不能将在广州的思维习惯用在这里。 晚餐是A里蛋糕店的面包和玉米还有香肠,打开电视,意外地看到北京申奥成功的直播,大家兴奋地欢呼,肥仔也从隔壁房间过来一起庆贺,接着他们还到外面去玩,我身体不适,早早休息了,是这几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收拾行李,韩国学生也准备出发了,但还要办签证,我这才知道外国人进藏都要先交1680元的签证费,有些外国人就是在这被打回头了。等车时才发现还有个同行者,原来就是他贴纸条找人的,是清华博士后,又是攀山队成员,好厉害。上车前,细心的小蒋每人发一瓶放了葡萄糖的娃哈哈,说是补充营养。就这样,一行六个人加上四个司机开始了向拉萨的进发。


  心之放飞----走进雪域(四) 《代雪糕云贴》

醉里挑灯  发表于2001-11-25 14:28:15.0


 

(五)让人头痛的唐古拉 第一次坐吉普,感觉不错,又是新车,没有印象中的颠簸。不过,我好像每次远行都不怎么晕车,不像在广州反倒有点水土不伏,小时坐车去拜年总象受刑一样,这两年干脆逃到外边去了, 甚是惬意。 刚开始是我、小猫和老刘(博士生年纪最大得此尊称)一车,正说着他们登山队的好处(只要在山顶为某赞助商摇旗存照就可免费攀山),突然迪迪说他的相机在我们车上,要和我换位置,只好让位。过到另一车上,小蒋说迪迪刚才一路上郁郁寡欢,总念着他的相机,好笑到死。反正我也无所谓,一路上欢歌笑语,后来听小猫说他们三个一路无话,晚上又被两个男人靠着,好惨。 青海一带都是荒漠,四野萧青,唯是一条柏油路有点生气,还能看见修青藏铁路的营地,其艰苦可想而知。中午在一家回民饭馆吃饭,要了个沙锅面,味道不错,料又足,最让我们眼前一亮的是店老板的女儿,皮肤白里透红,真不知怎么能长得这么水嫩,要我们不多时便干了,小猫更是猛擦防晒油也不顶事,被自诩“天生丽质,轻扭小蛮腰”的肥仔戏称为黑猫警长,不过他也真的没晒黑,可能外省人都这特点。 昆仑山脉一直横亘在远处,山项是终年积雪,其中的玉珠峰也是攀山圣地,曾看过在这举行雪山婚礼的报道,只能心中羡慕了。经过长江第一桥和沱沱河后,到达著名的唐古拉山口,以为是傍晚,却已是晚上八点多,大家都下车拍照,才发现寒风刺骨,身上衣服又不多,也只能忍着,因为心底的兴奋是忍不住的。但终究受不了,没来得及细观唐古拉风采便躲进车内,全身瑟瑟发抖,头痛欲裂,吃了止痛药也不顶事。差不多十点到达安多,原计划在这看赛马节的,但司机都说不敢在这过夜,担心一觉睡过去就醒不来了,今晚要连夜赶车。我们只在这随便吃点面就得上路了,在西藏最难找的是厕所,只能在辆卡车后面鬼鬼祟祟的方便,这也是见惯不怪了,真到了厕所反而更难受,那不是一般可以想象的。 又是漫漫长夜,不习惯靠着车窗睡,总是撞头,只能让头跟着吉普一起摇摆,小蒋和肥仔有说不完的话,还不时看看我盖的衣服有没有掉下来,反倒让我不知怎么应对,只能装睡,关怀有时也是一种负担,迪迪后来也说受不了小蒋的关怀。 不知什么时候,车淌进了水路,原来的路都禁止通行,那些长途客车都被堵住了,好在我们坐的是吉普,司机又会绕路,七拐八拐的终于走上直路。头还是痛,只能吃药,这次出发前就患了重感冒,药一直没停过,再加上红景天、螺旋藻,从来没这么勤快地吃过这么多药,倒也平安无事,回来后一同事还说以为我会get get ,我一笑置之,说不定我就是为了求死而去,可惜无缘。 早上,车沿着拉萨河开始进入拉萨,并见到久违的大片黄花地和青稞田,没有先前的干燥,天气也暖了许多,不必穿厚衣了,最没用的就是肥仔,昨晚还说象他这种南方人最耐冷,因为生长的地方冬天虽然下雪但没有暖气,现在却将我们三人的厚衣服都用了,真是自打嘴巴。 九点多进入市区,经过青藏公路纪念碑,司机把我们放下了,但小猫他们的车还没到,等了有一个多小时,原来是他们的司机在途中帮人所致,这也是西北人的特点,一路上不管哪辆车有事都会主动帮忙,我们的司机就说过,在西北骗不了人,因为人少,不讲信用的人在这里吃不开,更不用说小偷了。我象找到了回家的路,因为真诚,西藏才会这么吸引人,让人恣意放飞,也第一次感到自由离我这么近。


  心之放飞----走进雪域(五) 《代雪糕云贴》

醉里挑灯  发表于2001-11-25 14:36:48.0


 

(六)初见布达拉宫 我们选择在吉日住,附近正在修路,看到有“庆祝西藏独立五十周年”的横额,问小猫是什么时候,她也不清楚,但肯定是今年的事,后来也真让我们碰上了,幸甚至哉,呵呵。 吉日、亚宾馆和八朗学都是书上介绍的藏式旅馆,也是背包族的首选,且都相隔不远,交通也方便。我们本想打车去旅馆的,但司机说那边在修路,只带我们到路口,还游说我们到其它宾馆,还说那几家并不好,我们没答应,只好背着沉重的包下车步行,先是见到亚宾馆,但见它门面光鲜,便断定价钱昴贵,没进去问。直走到吉日,外表普通,便放心地进去,一进门便见到一面墙上贴满了留言条,也有英文和日文的。这里的房价是25元左右一人,由三层楼的房子围成一个院子,中间是间“疯牛餐厅”,我想全世界也只有这餐厅敢开这个名字还让外国人乐于光顾的。楼层有点旧,最大的藏式特色是墙上都漆着红黑绿几色,天花上还绘了花边,床是简单的木架结构,感觉是住在宿舍里,很让人舒服,我和小猫立马拍照留念。吉日的一大好处是房间外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还体贴的配了长条椅,大家都喜欢坐在上面聊天休息,或者就坐着晒晒阳光,磕磕瓜子,各种信息就这样随意地流动着,谁都不防碍谁。在这里可以看到些奇怪的外国人,象住隔壁的日本人就整天看一本天书,英语又出奇的好;或者再过去就常看到一个留着一头长发的状似耶稣的男子盘坐在地上,前面放一小火炉,也不知在施魔法还是在打座;还有个怪异老头,常见他只下身裹一条黄浴巾的走动,有时又穿着正式的藏服,听说还喜欢在房间里跳神舞,曾有个女翻译问他家在哪里,竟说不知道,怀疑精神不正常,许多人都不敢跟他住一间房。 梳洗完后,晚上和小猫打算先去找布达拉宫,在书上只知道个方向,边问边走地行出好远,途经一灯光夜市,还见到A里蛋糕店(成了我们常到的地方)、邮政宾馆和邮局,小猫正说着:“听人说布达拉宫并没有想象中的雄伟。”我还犹自急走,突然小猫要我看右边,赫然见到一伴山而建的宫城,在黑暗中静默着,竟把我吓了一跳,这就是布达拉宫?怎么看都不像电视中拍的,就这么点大?一阵失意,便打黄包车回去,拉萨的交通工具以黄包车为主,的士在市内不管多远都要十元,并不受欢迎,我们第一次坐黄包车,不知价钱,实际上这条路并不太远,走路也就十五分钟,车夫要了我们五元,以后再坐就只给三元了,在吉日 门口碰到直喊“money,money”的小孩,在书上已知道这是拉萨一景,只要几角甚至一角就能打发的,所以我们都常备着零钱在身上,后来才知道还可以在寺庙换零钱。 回到吉日,就躲进温暖又干净的床铺,小蒋和老刘逛街很晚才回来,他明天就要离开我们跟下午碰到的两位老师还有个老大去江南林芝那边,因为时间紧,但后来在珠峰和吉日都相遇过,分分合合在西藏是常有的事。在这里还有几多:外国人多,女性旅游者多,老师多还有IT人多,还漏了一个:就是苍蝇特别多,但不烦人,所以不觉得恶心,也没人想到要去杀生,大家相安无事。


  心之放飞----走进雪域(六) 《代雪糕云贴》

醉里挑灯  发表于2001-12-02 01:41:09.0


 

(七)布达拉宫 许是太久没睡在舒服的床上了,大家都不愿起来,只想赖在床上,后来终于起了身,小蒋去找车并去了一趟公安局问边防证的事,才知道这阵子因为庆祝西藏独立停办边防证,防止有人搞乱,连具体的日期也没人知道,我问当地人,也不太清楚,只说是这几天的事,十八、十九号的样子,挺神秘的。 和小猫选择了逛街,我们住的那一条街正在铺彩釉砖,发现有很多女民工,和男人一样干体力活,街道很干净,常有人用小扫把在扫地甚至连砖缝也不放过,街上的人多是穿汉服,新潮打扮的少男少女也不少,脸白净白净的,已没有了藏人的模样,房子也多是新建的,反减弱了这城市的魅力,我想最具藏族特色也就是我们住的那条街了,难怪老外和旅行者都爱往那钻,虽然相对靠近布达拉宫那一带来说要显得贫民化。 一路逛去,邮政宾馆、A里蛋糕店成了我们常到的地方,邮政宾馆也就是看上了人家的厕所和友好的门童,还有好心的前台小姐,A里则是解决肚子的好地方,这店只是西北才有,最令人喜欢的是可以坐在里面闲聊,尽管它的价格比雪贝尔还贵,还没有忌廉蛋糕,但生意却奇好,我们总是晚上十点多光顾,已经剩下不多的品种,看来当地人的消费能力不弱。 连着邮政宾馆的便是书店和邮局,外面则是一溜的IC电话,对面又有超市,品种齐全,价格也只比广州贵一元左右,想不到拉萨会是这么方便而又亲切的一个城市,丝毫没有一点不适,真是越来越喜欢它了。 逛至布达拉宫,前面已搭了台,外墙也挂着横幅,很是碍眼,我们边走边拍,这个角度也好,那个角度也好,结果谋杀了不少胶卷,把布达拉宫拍了个遍,越看越觉得壮观,全没了昨晚的印象。小猫总想拍人物,又不敢正面拍,我不断开导她说就当练习,见着一个象样的转经老妪便忙叫她拍,终于练出些经验,后来晒出来效果不错。 两个人且行且拍,不觉已是下午三点多,小猫想回去,我走了一段,又想进布达拉宫,便分手了。从资 料上得知从后门进去门票要便宜些,好不容易找着后门,才知道七月开始就涨了价,贵了有一倍,而且后门也没有打折,幸亏来之前在学校办了学生证,不然光门票开销就挺大的,如果是外国人包括港澳台人士就必须得参加旅行团才能进去,就该这样。 布达拉宫依山而建,刚上去时气喘得厉害,走走歇歇,身边又没别人,虽有点孤独,但也蛮自在的,走了一会,有个旅行团开上来了,好像是日本人,本来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但想让人帮我照张相,就问一个走在前面的老头,竟摆手拒绝,真是气结,有什么了不起。 进了门,前面正好有个旅行团便跟着走了,里面幽深阴寒,还不时被角落里打座的喇嘛吓一跳,导游的讲解说得很快,还带着口音,听得不太清楚,只是认得松赞干布,跟电视里的很像,其它的什么佛都不太记得了,只知道这是松赞干布始建,分红宫和白宫,有十三层,其它都是后来才建,称为陪宫,不对外开放,红宫负责宗教事务,主要是放置四世到十三世达赖的灵塔(具体是不是就不清楚了,全凭当时的一些简单日记和印象来写),其中有一个灵塔据说相当于十五个上海的价值,不知有没有听错,反正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白宫负责政治事务,也是寝宫。进到里面还有一个博物馆,全是奇珍异宝,令人惊喜。另外要上金顶拍照也要交钱,卖票的竟以为我是成都人,也不错。 金顶的游客特别多,随便逮着一个都愿为你拍照,还是自己人好,不过他们旅行团的就没我那么悠闲了,不断被导游催着,起码有三个团的人走过,我呢就慢慢地逛,忽然见很多人探头出去观看,也挤了进去,原来下面广场正在进行游行演习,难怪刚才上来时见有军人在练习升旗,忙拍下这难得的一刻,可怪相机的镜头不够长,只能拍个方队,前面是国旗方队和军人方队,走得整整齐齐,就象一排排的内存条在走动,后面是西藏各个民族的方队,五颜六色的,最搞笑的是喇嘛方队,疏疏散散的,全没了队形。这几张照片后来成了抢手货,确实是太幸运了,竟能在布达拉宫上观看游行。 跟着旅行团走,才发现从后门上确是明智之举,因为是从高往低走,才不会越走越累,正门反很普通,也没看到卖票的。出来后,意外地碰到小蒋,原来她刚才就在下面,拍了不少民族服装,几乎中暑,她还看见小猫和迪迪也在拍,现在不知去哪了。两人便相约而行,陪她寄完信,便去了八角街。 第一次只是粗粗转了一圈,并不觉得怎么样,只是买了几个很夸张的戒指,后来到大昭寺随着人流转了一圈,走出市场便离旅馆不远了。西藏无论转什么都能按顺时针方向,否则就是对佛祖的不敬。 晚上见到黎生,他已经在这呆了半个多月,因为没有边防证,只能到附近几个景点,拉萨也被他混熟了,我现在最后悔便是没到当地的酒吧泡。 黎生还约我们去看天葬,除了小蒋,大家都很有兴趣,我当时对天葬并不觉得恶心,还总觉得小时在电视里见过,挺神圣的,便约好明晚去。


  心之放飞----走进雪域(七) 《代雪糕云贴》

醉里挑灯  发表于2001-12-06 13:39:19.0


 

(八)呼吸自由 逛了一天,挺累的,但为了看天葬,到了凌晨三点,还是一骨碌地弹起来,匆忙地洗漱穿衣,把厚衣都穿上了,还是有点冷,肥仔反而只穿件风衣,到了楼下,已有人在条凳上坐着,我们几个到门外去等,尽管是半夜,的士倒还不少,常有车来兜客,就是没看到我们要等的车,每次远远看到车灯便猜测一番,但总是失望,负责找车的女孩说藏人最没时间观念,他们试过等上半个小时的。因为天葬是在早上举行,从这坐车去直贡寺要三四个小时,还得上山,如果三点半还不能上车,便没意义了,大家决定等到三点半便打道回府,即使车来了也不去。到了三点半,我们彻底失望了,肥仔首先离场,其余人也陆续走人,还是回去睡个好觉吧,只剩下两三个坚定分子。等我们进了房间,下面有人喊车来了,但没人响应,也不知他们最后有没有去,我也没多大遗憾,只想着可以不用挨冻了。 一觉睡到十点多,小蒋已经不在房内,和小猫两人磨磨蹭蹭的,已经下了楼梯又突然想解放思想,重新上楼,小猫正说别给人碰到,以为我们做什么,一上来就见到肥仔在他那边长凳上磕瓜子,两人便傻笑着快步上楼,真是搞笑。高原气候干燥,解放思想也不是容易的事,常要酝酿好久,还会无功而返,两人在里面便常互相询问,每次能解放思想总是高兴的事。 一切搞掂,终于出门了,小猫先要我带她去八角街,买了哈达和转经筒,这街好像和昨天看的又不一样了,转到大昭寺广场,寺前香坛烟火鼎盛,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在行五体投地,忙拿出相机来拍,他们还是有一些保护措施的,象身下会铺一床板,手里也拿着一块木板,如果是远道而来的苦行僧,身上还穿类似围裙的塑料布,看着有点像市场里卖鱼人的打扮。做法先是两手举起,在额、鼻、心的位置停一下,两手往地上一升,便直直地往前趴下去,一气呵成,然后再起身一直做下去。见小猫仍在拍,我便自个转着转经筒走进去,转了门前的法轮,见到升手的老妪,便递上零角,正想混进去,却被卖票的喇嘛挡了回来,只能张望了一下便退了出去。但听别人说这里是有侧门的,不用票,出来找到小猫,往旁边走去,见到小院,门口写着民主什么的牌子,便大胆进去,果然很容易就进去了。里面更热闹,一条长桌上摆满了信徒们添加的酥油灯,煞是好看。不敢往前门走去,怕被刚才的喇嘛认出来,便贴着墙走,突然被个老喇嘛伸手挡路,我很顺手地拿出零钱,却被他挡回去,原来是见我正转着转经筒,问我里面有没有经文,我说有还给他看,他说有经文才有用,还说自己是从外地来的,我们见他身上的袈裟很新,长得又气宇轩昴,便提出合影,他也爽快的答应了,但不肯正面对着镜头。正在参拜的人都不喜欢被人拍照,经常是我们刚举起相机,他们便会停下来,因此便要学会快而准,但成功的不多。 在广场时便见到有外国人站在寺顶上,很是羡慕,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有楼梯上去的,站在上面俯瞰八角街和远眺布达拉宫又是另一份感受,自然又是猛拍一气才肯罢休,在这里是不能吝啬胶卷的。下来跟着信徒转法轮,有一长溜,金灿灿,其它寺院好像都没这么金的,我口里念念有词地转着,虽然不信佛,但这时却带着十分的虔诚,手里也一直转着转经筒,尽管没别人转得利索。 今天的行程还包括色拉寺,本来在大昭寺是有车去的,却找不到,连问几个民警都说没有车站了,但后来知道还是有的。只好打黄包车,讲好了价钱,事先也让他看了地图,知道路程,谁知走到半路却不干了,嫌远,但车钱一分不少,我们也觉得这个价钱走不了那么远,只是怪他不讲信用。好在去色拉寺的车不少,很快就上了一辆,卖票的是个小男孩,后来发现这种中巴上卖票的都是小男孩,可能以后就是出来开车的,也不用读书了。 十二点多到色拉寺,还没吃饭,只在山下买了两个馒头将就,其它的是不敢吃的。路上见一匠人在石板上刻经文,原来那些玛尼堆上的石板是这样做出来的,回程时不忘拍上一张。到了山门口,犹豫着要不要买票,因为这寺很大,大大小小的殿堂错落在山上,且没有大昭寺的辉煌。本来听说可以走偏道上去,却无路可寻,后来见有几个当地女学生大模大样地走进去,我们以为也可以进去,便跟着进去,一早在旁边虎视的喇嘛立刻冲出来,要我们买票,好像把我们当贼一样,用得着这么凶吗,真是。西藏的喇嘛给人印象并不太好,没一点佛门的清修,这是许多人的共识。 在高原爬山是一件苦事,又是中午时分,体力不支,走走竭竭地勉强看了几个殿,已经累得不行,口干舌燥的,只能靠冰糖和涂鼻膏坚持着(这两样东西特别有用,是必备物品)。本来我比小猫更累,但她提出走时,我又不想走,总觉得好不容易来到就这么离开挺不值的,便又分手了。 奇怪的是,我一边被山上巨大的岩画吸引着一路拍去,体力反而慢慢恢复了,走到一个缓坡,也不管骄阳暴晒,一个人坐着发起呆来。后来听到不远的巨石后面有声音,回头望去,好像是有人在弄头发,以为是当地人在换衣服,也没往心里去,继续看着一只蜥蜴,也不知坐了多久,头被晒得有点昏,便起身想往下走去,走到那巨石时突然听到一声“hello”,原来是个外国女孩正坐在那呢,她肯定也坐了很久,不过她坐的地方阴多了,这时才觉得自己犯傻。她用英语问我是不是中国人,从哪来,我也只能用最简单的句子来应对。但起码让我知道她的朋友正在往山顶上爬,不知怎么我很想上去,听说这里有个天葬台,或许在上面。 山很陡,开始是一段坚硬的岩石路,只能踩在凿出来的小坑往上爬,过了这段就比较好走了,一路上有很多小洞,常窜出老鼠(色拉寺一大特点),我最怕这东西,不过它们跑得快,一下就不见了,还不足以吓跑我。爬了一段,见到前面很远的地方果然有帮人,已经在那里休息了,看上去好像在另一个山头,上面插着很多经幡,我想既然外国人能上去,我也能上,便一路循着走去,而他们往回走时,我躲开了。待到目的地,我一阵兴奋,第一次一个人爬山,成功感油然而生。摸索着爬到悬崖边拍色拉寺的全景,真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坐着吹风,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还能看到远处的布达拉宫背面,好爽! 虽是不舍,还是要下山的,到了那段岩石路,竟不知来路了,偏选了个最陡的地方下,幸亏来了个喇嘛,扶了我一把,才有惊无险地安全着落。快下到山门时,见许多僧人往一个地方赶,好奇地跟去,原来下午三点多是他们辨经的时间,心里大呼幸运,还真是误打误撞了。辨经是在一个小院里,多是一些年轻的喇嘛,席地而坐着,这时又来了一批游客,外国人不少,直接走进人群里拍照,我只是在外围挑几个角度拍,许多喇嘛都是不太集中精神,尤其是年纪小的,要么在闲聊要么在看我们,也有完全不受影响的,一方站着很激动地击掌(这是辨经的固定动作,每当要发表不同意见时,先一只手掌朝上升出,一只脚前跨,然后另一手划弧度大力地拍上前一只手),而另一方则气定神闲地轻松作答(只是我个人猜测),这是一种很有效的学习方法,通过答辨来对经文不断地进行思辨,从而加深理解。一条白眉狗引起我的注意,只见它很温驯地蹲在一个小喇嘛身旁边,对于外人的打扰也丝毫无恶意,不象一些家犬一有生人靠近便狂吠不止,想必它在这佛门里已被洗礼而清修了。我转了一圈,没地方坐,索性坐到砂石地上,在树荫下写起日记来,仿佛身处世外桃源,完全不必理会别人的眼光,只听到一片天籁之音。色拉寺虽然没留下多大印象,但这天下午的经历至今让我回味,那种自由的呼吸怕是很难再有了。 怀着轻松的心情又到了小昭寺,远不如大昭寺,只在外围逛了一下,在市集上听到《至少还有你》,很好听的一首歌,这里的人好像也很喜欢,一直到云南都能听到,可惜我这脑袋总是记不得歌词也听不清唱什么,老是哼哼两句,已是满足。回家后听了N次又下载FLASH 和歌词,才勉强知道几句。 回到吉日,得知已找到车去纳木措,他们晚上去谈价钱,肥仔看的车,他曾在交通部做过,自然相信他,谁知晚上快睡着时,他却在外面很大声地打电话问朋友那个车号所代表的年份,因为他怀疑那车是改装过的,但已经于事无补了,明早七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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