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上午读报N次泪眼模糊 (作者:婴宁)
最近发现自己的情感越来越脆弱了,今天上午尤其明显,面对办公室对面的同事,N次拿出面巾纸擦拭着眼眶。让她莫名其妙,以为我出什么事了。
其实是读着这样几篇文章,现在想起来可以归纳出一个题目就叫家园。是这个“家”字惹的祸。
第一篇是读《钱江晚报》---《浙江农民五千里骑车送被拐卖的贵州妇女》
文章说的是浙江天台的一位普通的农民叫叶再友,在104国道看见一位在路边坐了一晚的神情憔悴的妇女,善良的他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得知她是贵州的,被人拐卖到了这里。叶再友反复询问,那个妇女都说不清自己的家庭地址,于是这个善良的农民决定骑摩托车送被拐妇女回家。
叶再友从亲友那借了七百元钱,冒着酷暑,翻山越岭,从浙东的天台山到黔西的乌蒙山,途径江西,湖南,贵州等省,奔走九天,当地公安部门得知这一情况,非常感动,反复查找,终于找到了那个妇女的家。叶再友把流落在外的贵州妇女陪送到了黔滇交界的家乡,她终于回到了她从小生长的家园了,一家人见面抱头痛哭,原来以为永远都不会再相见的亲人在一个陌生农民的帮助下成为了可能。
叶再友看他们家徒四壁,谢绝了他们挽留他住几天的好意,骑车返回天台,此次他往返行程5000多公里,在陌生的他乡的地方留下了浙江人的好名声。
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为着一个陌生的落难的女子,几千里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家,我感动,我一直相信的善意得到了美好的验证。
第二篇是读《带着战争的回忆走过半个世纪-----匈牙利老战俘回家》
一位叫陶马什的匈牙利战俘在异乡几乎与世隔绝地生活了半个世纪,8月10日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面对成群的记者,他木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作为饱受战争摧残的他一方面知道自己回家了,另一方面还有点神情恍惚,他反复得重复着说:到处被炸了,我不知道我住在哪里。
医生说他对外部世界的认知全部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半个世纪后回到家乡的陶马什现在已经75岁了,当时成为苏军战俘的时候还只是25岁的小伙子因为语言交流的障碍一直没有人知道这个已经精神崩溃的人是哪里的,直到最近一名匈牙利裔的警察偶然的从他说的话里得知他是匈牙利人。
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匈牙利外交机构为他颁发了护照。归途中的老人自住入精神病院后还是第一次外出,他四处张望,满眼都是泪水.....
据说已经有20多户人家愿意接纳这个已经不能确切的找的老家的老人,医生希望在家乡语言和氛围使他麻木的心灵在人生的最后一刻重新复苏.....
还是一个寻找家的故事,很悲伤,但老人的结局是幸运的,他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了。
第三篇是读上海的《生活周刊》---《倾听罗大佑的声音》
罗大佑终于来了,就如同赴一个千年之约。对于曾经所有在校园里倾听罗大佑的歌曲忘情到落泪的人们来说,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童年》,《光阴的故事》,《滚滚红尘》,《追梦人》,《爱的代价》,《野百合也有春天》一串串耳熟能详的旋律,在读报的时候已经使我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忆里了,那曾经的欢乐与哀伤,那段透明的日子如今只是回味中了。
看到一个上海的老记穿着一件写着“痴痴的等,就这么痴痴的等罗大佑”的T恤的大幅照片时,我再一次泪眼模糊。
在我们精神的家园里总有一些东西深深的藏着,不忍去触及,一但遇到了一个契机就忍不住的一泻千里。所以9月8日我一定会去上海重新聆听那些曾经已经深深烙在记忆深处的感动我的歌声。
第三篇读《老琴,为陌路人而鸣》
“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
文章讲述了一个上海的下岗工人,54岁的余炳黎先生,站在城市的街头拉小提琴的故事。每天伴着黎明,一个穿着白衬衣,灰西裤,一副城市绅士打扮的老人,为过往的行人拉着人们熟悉或陌生的曲子,他似乎在自得其乐,但脚下摆着的打开的琴盒盖里,三三两两放着的钞票又泄露了他的身份。上海毕竟不是巴黎,人们为老者的行为方式而迷惑。
文章说:他下岗后刚好用了一生的积蓄买了房子,而女儿还在读大学,经济十分紧张,于是有一天老人悄然的拿着琴出了家门。
后来他还去过北京,杭州,广州,厦门等地,非常的艰辛。不过让老人满意的是,近一年除去外出的费用,老人赚了六千多元。老人说:所遇到的人大部分都对他非常友好和尊重,比如给他钱的时候,即使五角一元也是蹲下身,轻轻的把钱放在琴盒里。通过拉琴他还结识了一些朋友。
他说他不是乞讨者,他只是默默的生活。
我想是这句话感动了我。许多的时候我们或许不会理解一些人的想法和追求的方式,可是他们有着异常丰富的心灵,在他们精神的家园里和我们一样种植着追求。
有形的家给了我们物质上的享受,给了我们生活的依靠,不管走到那里,总有一天还是会回到那个最初给我们以温暖的地方;无形的家,那驻留在我们精神领域里的家园,使我们不再孤独,它是漆黑夜里的一盏灯,照耀着我们义无反顾的前行。
有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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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孤单单的周日午后,无意中看到了这篇《家园》。于是,想家的感觉又如浓雾般渐渐包围了我。
从小学、初中,到高中,我从未尝试过住校的生活。一直到上大学为止,我偶而的几次离开父母也只是跟随老师和同学去参加夏令营。无论是在家还是去参加夏令营,我都受着无微不至的呵护。在即将出发去大学的那几天里,我鹊跃着,快乐得象只突然得到自由的小鸟。全然没在意母亲嘴里念叨着我的小名儿,反复问:“会想家吗?”“想家”?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词,我不知道,也不认为自己会有机会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
后来到了学校,性格外向的我很快便溶入了学校里节奏明快的生活。巧的是,我们宿舍的几个女生都是活泼型的,且趣味相投。这下真是许许多多的“不寂寞”凑在了一起,全然不知“烦恼”为何物了。每当电话中听到爸妈关切地问:“想家吗?”我总是快乐、且发自内心地说:“不想!爸妈放心吧!”
一个学期很快结束,大家都回家过年。我至今还记得,面对那些叔叔阿姨、伯伯婶婶,我被询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在学校里想家吗?”那时我总是高兴地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不想!”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也不见得真的不想家,否则不会在离学期结束还有一个月时就打点好行囊,背上后满屋转悠着找感觉了。我想,应该是宿舍里同学间那种近似姐妹亲情的情感给了我家的温暖,让我在异乡,有了家的感觉,冲淡了我“想家”的念头。
四年,转眼即逝,在我的眼泪还没来得及落下之前,我已经踏上了离校的车。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本来胸有成竹的我,忽然迷惘了。我选择了这个远离几乎所有同学、好友的城市,究竟是对还是错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知何时起,我学会“想家”了。
我努力适应着我新的生活,可是各种各样的“陌生”和“冷漠”,再加上许许多多的“寂寞”,我感觉自己接近崩溃的边缘了。一个一个的夜里,我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一遍遍听着大学时无意中录下的宿舍里同学的对话,让久违的泪水一次次在眼眶绝堤而出。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想家”了。然而,当父亲的一位老友,我的一位世伯语重心长地说出那句“知道吗?你父亲为了你,担心得连觉都睡不着了”时,我又生生地把想在电话中向父母倾诉的念头压了下去。“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有爸妈呢!”母亲慈爱的话语又在我耳边响起。是的,我是有家的,在遥远的家乡、在父母亲慈爱的话语间、在我自己的心里。
如今,我已经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多年,我还是会想家。可是我清楚地知道,家其实无处不在。因为,我把家安在了自己心里。而且,除了远在家乡的家、近在心灵的家,我还找了一个家,我在网上的家。
此时此刻,我不禁一次次回味着那句:
“有形的家给了我们物质上的享受,给了我们生活的依靠,不管走到那里,总有一天还是会回到那个最初给我们以温暖的地方;无形的家,那驻留在我们精神领域里的家园,使我们不再孤独,它是漆黑夜里的一盏灯,照耀着我们义无反顾的前行。”(引自婴宁:《家园----上午读报N次泪眼模糊》)
春节又近了,我又将回到“那个最初给我们以温暖的地方”,而我心中的家园,将伴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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