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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花痕三

颜色  发表于2000-12-02 07:42:04.0


 

第四章:犹大 玲又在对我展示她今天的收获——几款女性内衣裤。 她说,你看,有黑色的,有白色的,还有粉红色的呢。 她依在我怀里撒娇,并坚持要当场试给我看。 我抚了抚她的头,说,好。 她开始脱衣服。很快便一丝不挂。于是,我无法不看见她小腹与臀部的如水波荡 漾的赘肉。很快,她换上了她的新内衣在我面前摆弄。 我不能告诉她我想吐。我在微笑,并不时点头赞赏。 我的手习惯的摸摸胸口,那儿本应静静的躺着一个手机,但现在却一无所有。摸 空的时候,心一瞬间似乎也空了,有如一个蛇兑的壳。如遇风吹就会散成片片。 仿佛看见黑色的,白色的,粉红色的,在我眼前一一晃动。却没有感觉。 玲说:“好看吗?” “好看。” 我们还是在那张床上做爱,用同一种姿态。她的需求依然很频繁。我仍然满足她。 生活就是这样的,周而复始。我想若有一天这一切都不存在了,我一定会手足无 措。 就象窗台的那株昙花,离开它习惯的那段午夜,就不可避免的要衰竭。 “你去了,还会再回来吗?” “当然会!” “要多久?” “一年,或者两年,到时我有了钱就可以娶你了。这样多好。” “嗯……要是我舍不得你走怎么办?” “傻瓜,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快,把眼泪擦了。” “好。华生,我会等你的。不管多少年。不管多久。我一定等你回来。” “一定?” “一定!” 烟花的三月,这条河水总是特别清洌,河边有垂柳,有闲亭。黄昏的时候,就有 三三两两的红男绿女来到这里。为的只是踏一踏初生的草芽儿,看一看日暮的河 景。携手或并肩呼吸一下这里的空气,平静而怡然的。 而那天我与花痕坐在这河边,只是为了道别。我要挣钱,我要养她。花痕孩子般 的哭了。我擦不尽她的泪水。我好象未背叛之前的犹大,在耶酥的眼泪面前诅咒 发誓。 我说,我爱你。 我说,我会回来的。 我说,一定? 时间真的可以证明一切。这些年,我做了些什么,背叛了多少次。连自己也分 不清,也数不清。 今夜,那株昙花没有再开。 午夜的月弯弯的,好象一个嘲笑。 第五章:女人 我买了两个最好最贵的手机,还是用原先的号码。钱不是问题,我有钱。时间不是问题,我可以等。 可自那天之后,我再没有等到花痕的电话。那天的奇迹我怕它真的只能发生一次。 在这个城市,我只与伊说过我与花痕的故事。 我问伊,为什么花痕不再联络我,她明明已经知道我号码。 伊说,女人的想法通常都很难猜测。女人的心你看不到底,女人自己也看不到。就象我,也常常被自己弄糊涂,又何况是你所爱的女人。 伊喜欢喝一点酒。但她拒绝洋酒。她只喜欢喝五粮液。就如同她对感情的专一样。喝酒的时候,她习惯用一只水晶杯乘着,再轻轻的晃动它们。她说,我喜欢喝酒时那种头微微旋着的感觉。 就象我不能阻止她追随我而后成为我的情人一样,我也无法让她戒酒。 伊说,我爱你,所以跟你在一起,若有一天不爱了,我一样会离开你。 伊还抽烟。她喜欢将烟夹在食指与中指间,用指甲的红映托烟纸的苍白。吸烟让她的声音总有点沙哑。 伊说,爱容易让人犯错,冲动,失去理智。就象得了癌症,死变得无法幸免。 那么我爱伊吗?我不知道。 有时感情就象夹在伊指间的烟,软弱苍白,随时准备成灰烬。 我知道自己最惧怕什么,但已习惯将它藏在心底,想也不想。 因为伤口是最怕触摸的,就算是轻轻的一下,也不被允许。 那晚,我做了场恶梦,梦里我失去了一切,变得不无所有。最后只能沿街乞讨。 从梦里惊醒时已是满头大汗。再三擦亮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周围冰冷的静,庆幸只是梦一场。梦又怎会成真? 这时手机响了,是家里的电话。 第六:响亮的耳光 一进屋门,就有一种拥挤的感觉。严顺,严顺的老婆,玲,还有一个戴墨镜的男子。每个人的目光都很冷。空气紧得象一根随时要断的弦。我仿佛比他们更象闯入者。 连忙摆出一付惊喜欢的样子,说,爸妈,你们怎么也来了。这位先生是谁,以前没见过……边说边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于松开领带,以保证用顺畅的呼吸掩饰慌乱的心跳。 正欲坐下。沙发上的严顺突然大吼:“你给我站着!” 我吓得浑身一颤。 “这是什么!”。“啪!”一叠照片被狠狠的摔在茶案上。 我的心嗡的响了一下,我走近茶案前,深呼吸,尽量把脚步放慢,以便借这个过程,编织好下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 照片上有我,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的样子与从前的花痕有些相象,一样有一头飘逸的长发,眉也很清秀,还有一样温柔的眼睛。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伊。照片上我与伊默默对视,我与伊亲吻,我与伊拥抱…… 我呆了。 “你怎么解释这些照片?难道是在打双人麻将?”岳父大人有卓别林的幽默。 “当初我就叫小玲不要嫁给你,可是她不听。现在你有钱了,就到处乱搞!玲你看是不是,有钱的男人没一个好的。”岳母有感而发。玲哇的大哭起来,倦在母亲怀里泣不成声。 头皮一阵发麻。 “你与这个女人一起多久了?”严顺历声喝问。 “一年……” “你这个畜牲!居然骗了我们这么久!你忘了没有我的支持,你现在只不过是一只连狗都不如的穷光蛋!” “爸爸……我!” “不要再多说了,以后严家再没有你这号人物,你给我滚!” 最后顺着严顺口水飞出来的滚字如同五雷轰顶!我差点晕阙,仿佛看见那伤口被猛然撒裂,裂开,流血,血流成河,皮开肉绽,窥见骨头的粉白。 我迅速哭了,立刻在所有人面前跪倒,用尽全力掴自己的耳光。我反复的哭求,爸妈,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吧!我再不敢犯了!玲,求求你。虽然我对不起你。可我是真爱你啊! 岳母不冷不热的说:“恐怕你是爱钱吧!” 我不停的掴自己耳光,用尽全力,用泪眼望着玲。我知道玲是我最后的机会,而坚持就是胜利。我的脸迅速红肿起来,牙龈被打破,血丝开始往嘴角外沁。 我看见,玲已经忍不住要起身阻止,却被她的严母扯住。别人怎样看我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脸真的很疼。戏一定要演真,不然就没有可信度。 一颗颗的星星在眼前跳跃、闪烁、舞蹈。那个戴墨镜的家伙冲过来对着我的头踢了一脚。 我晕了过去。 颜色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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