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青果 谨以此文献给halen女士、雪梅与黑子夫妻，感谢他们十五日来给予的照顾与关怀，岁月可以流失，生命可以不再，而他们亲情般真诚的帮助，将一生刻入我的记忆，成为岁月翻动时最铭心刻骨的蓦然回首…… 窗外，是清澈而沉静的一碧湖水，柳树微垂，在和风里轻轻的舞动，这样诗情的世界常常象是梦里人生，而我，将在这里生活半个月，同住的是halen和雪梅。为了迎战cpa证券期货资格考试，陌生的我们成了同室。 一个来自企业的人，一个和这个集体从没有过沟通的人，是40名备战考试中的唯一编外人员，同来的有13个女生，每两人一间房，刚好多出我来。安排本次培训的halen，在她的房间里加了一张席地而落的床，夜里将四周的窗帘一围，便成了我一个人的世界。 halen，典型的职业女性，衣装与表情中自然的流露出严谨与高贵，这种感觉从我见她的第一眼就有。她的生活绝对的规律，不午睡，为了照顾我们学习，每天写材料或是上网，不发出任何的声响，连手机都打在震动状态，是一道宁静的风景线，职业的，成熟的，典范的中年女性的风景。 雪梅有女人特有的自信，太多的优秀集中在她的身上，让人感叹上苍的不公平，更有幸福女人最大的特点，快乐与热情。她的名字，使人想起暗香浮动的冬夜。 从来愿意走在人前，能够长发飘逸，挺拔利落。而此时，书本使我忘记了自己也曾是一个热爱美丽的女人，简单的将头发束成一把，除了吃饭，便是那些看也看不完的书，做也做不完的题。夜里，在疲倦中落寞的睡去，眼角有很多抹也抹不去的细纹。 夜被我和雪梅拉的越来越长。但是，这样在黑夜里熬战的人并不只是我们，有天晚上1点半，为了清醒头脑，去门外的石头地上磨磨麻木了的脚板，发现我们的房间只有一盏灯是灭的，而那是老师的房间。 halen在的时候，夜雪的电话到了晚12点便不再响了，领导在呀。 偶然halen因为工作或是为了我们的学习安排，回了事务所，夜雪的电话便会到夜了两、三点还叮当。她的先生也参加考试，是某上市公司财务总监。除了电话外还有伊妹的网上传递，几乎一天一次，用“学习资料”编织的情书将遥远的他们连在了一起。 最初，我还记得将门前结满了松果的枝子采颉，错落有致的将它们摆放在我们的窗台前，有时也和雪梅去园子里散步，采回兰花与芙蓉，一并放着，窗外各种不知名的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偶有游人在湖心荡舟，成一幅天然的景致，是我们读累了，看倦了的时候习窗而拾的精神食粮。 雪梅可以用无数种姿势看书，趴着的；躺着的；坐在床上，电脑放在腿上学习；甚至边看书，边看电视等等。她的名言是“将考试进行到底！”，似乎学习更是一种享受，我不行，除了可以端正的坐在桌前一字一句的看与写以外，我没有别的技巧可以化解读书的郁闷与烦倦。 halen偶然在我们闲暇的时候谈家事，那是一种很温情很自然的心情下的诉说，那时分我觉得这里是“家”。 日子很贫乏，也很孤独，我几乎不与外界往来。halen或在或不在的日子里，我们有时紧张得箭跋弩张，为那些会计题与审计书伤透了神情。有时候，我亦会在湖上的体育馆里去打乒乓，事后成了雪梅口头常有的“任达华”故事来做调侃。算是读书苦中的乐了。 后来雪梅的他也来了，黑子，名不符实，没找到黑的感觉，倒是平和中带了很多的书卷味道。雪梅擅长的是会计与审计，而他，上市公司的那些规则与条款，那些让人头昏眼花的文字他可以细诉如流，夫妻做到这样的分上，不知道是哪辈子修上的德性。 我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好象智力突然之间远离了我，在企业一直以优秀而骄傲的我，此时成了一无所有的人，几个月的学习与积累，仿佛成了荒芜，很多时候心是痛的。 于是，优秀的他们自然的成了我的老师，我记不清楚自己究竟问过他们多少题目，我以为自己最后的问题已经是在考验他们的耐心。在他们身上，我收获的绝不仅仅是“会计审计”。更多的时候，是享受他们的和谐与完美的配合。 闹不明白这些书，这些文字什么时候能变成自己的东西，时间一天一天的消失，我的感觉一天差过一天，也不清楚自己能到怎样的状态。头脑清明，而情难自己，那自然是苦的滋味。我知我要与这样的考试擦肩而过了，即便我尽力了，老天爷书写的仍然是两个字，“不成”。夜里无法安然入睡，一个人去走那寂清的园子，荷叶残败，芙蓉在夜里也是凋零，细雨和着夜，点点竟是催花泪。“安定”成了解决入眠的唯一物品。halen也许是感觉到了，或许是她女人特有的细致与关怀，每次我晚去吃饭的时候，她一定会站起来用眼神示意我坐的地方，那时侯，我体会到的是温情，是关怀，是很多年来少有的感动，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在这样一个没有亲人，朋友的地方，她，好象就是亲人…… 被我采来的枝上青果，再也没有了成熟的季节，即便它曾经点缀过我们的日子，如同我的考试。窗前的清湖，年年岁岁，没有更变。halen，我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她的端庄中的亲切与细致。忆起雪梅夫妻的时候必是在某个和风絮雨的清晨，他们火热的生命让人看到的是希望，还有，雪梅喜欢聍听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