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工作很忙,她也是。
他们相恋一年,关系还是不远不近,也不是不好,只是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在近一步。
他很着急。过两天就是情人节了,他想送她一件特别的礼物,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他很头疼。这天晚上,他本来约了她看电影。没想到公司突然来了客人。他给她打电话,她没有说什么,他心里却七上八下,这种情况不是一回两回了。
一晚上他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只是拼命喝酒。客人叫他唱歌,他只好赔笑,“我唱歌跑调。”客人笑,“只要不跑人就好。”他推辞不过,只好接过话筒,歌名是《千纸鹤》。他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礼物。他突然放开,唱得有声有色,“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客人鼓掌。
第二天下班后,他去买了一沓彩纸,开始折纸鹤。他算了算时间,还有一周时间,折一千只,每天是143只。折一只是1分钟,一天大概需要3个小时。他想,晚睡一些,来得及。他为这个念头兴奋不已。
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情人节前两天,当他折完最后一只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了,他长舒一口气,伸了伸懒腰。看着眼前小山一样的纸鹤,他想功夫不负有心人。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他约单位的女同事,“能不能陪我去挑一个瓶子?我不知道你们女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同事揶谕他,“送女朋友的情人节礼物?”他有些不好意思。
2
她下班后,同女伴约好逛街。她想给他挑个礼物,可是没有想好。
相恋一年了,他们的关系不远不近,也不是不好,她总是觉得缺少些什么。
那天约好看电影,他却临时有事。她不是不通情达理,可是放下电话,还是不高兴,不是头一次了,她想,我在他心里到底排什么位置?
走了半日,还是没有选到合适的礼物。女友有些不耐烦。她也有些累。这时,女友突然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嘘~”。她顺着女友的眼光,看到了他同另一个女人在水晶柜台前有说有笑。“他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陪别人逛街?”女友说,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女友追上她,“那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女友兀自喋喋不休,“亏得我们浪费一下午的时间为他挑礼物。”“你说够没有。”她终于忍耐不住。女友也生气,“我是帮你啊,你怎么冲我来了。”两个人不欢而散。
回到家,她越想越生气。又想起他上次取消的约会,又想起他从没有说过什么承诺,又想起,又想起,桩桩件件,她想也许他从没有在乎过我。
一夜无眠。
3
第二天,他准时敲响了她的房门,手里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他一周不眠不休的结果,他相信她会喜欢。
她冷冷地开了门,一言不发。
他没有觉察到,“看看我的礼物。”
“放在桌上好了。”
“你不打开看看。”他想到她看见时的惊喜,有些迫不及待。
“我现在不想看。”她说。
“怎么了?”他觉察到她的不快。
“你自己心里明白。”她没有好气。
“你说清楚好不好,好好的日子,怎么了?”他一头雾水。
“你还要我说,作过什么你不知道?”她声音越来越高。
“我作过什么了?”他也开始大声,“我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为了我,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
“我亲眼看见,你还抵赖。”
“你莫名其妙!”他气的大喊。
“对,我是莫名其妙,你去找有名其妙的。”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大门。
“你走!”
“走就走。”他拿起包,“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她重重地关上门,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走到桌前,想也没有想,就把他的礼物扫进了桌边的纸篓。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平静了许多。
回到客厅,她拣起了他的礼物,看看也好,她想。
她打开包装,呆住了。
晶莹剔透的水晶瓶内是满满的纸鹤,五颜六色,缤纷炫目。
瓶颈上系着一张小小的卡片:
“我爱你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想说的全在这里”
她想起那天她看见他们,就是在水晶柜台前。
电石火花间,她明白了一切。
她冲到阳台上,刚好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4
他走出楼门,心有不甘。他想,不能这样放弃,死也要死个明白。
他回头看她的房间,看见她站在阳台上,似乎向他张望。
他转身冲进楼门。
电梯正停在6层,他转向楼梯,一口气跑上10层,重新来到她的面前。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作过。”他手扶着门,气喘嘘嘘。
“我知道。”她低下头。
“我也从不说假话。”
“我知道。”她小声。
“如果我作了,我肯定会承认。”
“我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只爱你一个。”他急,额头青筋爆起。
“我知道。”她抬头微笑,“我知道一个人不是听他说,我是靠我自己的眼睛。”她举起手中的水晶瓶子。
他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她将头埋在他怀里,“不过,我也喜欢听你说。”
5
有时候,一个意外产生的误会改变我们的一生。而误会的加深仅仅是因为个性的倔强。如果你在乎他(她),记得转身,记得解释。不要等一切都成了过去式,才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之类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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