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
北望经济学随笔之二:我为什么喜欢钱?
北望
2001-12-06 11:38:14.0
我为什么喜欢钱 北望 http://bwt.home.sohu.com 写出这个题目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好笑,这是一句庸俗的话,虽然这也是一句实话——实话往往同时也是废话。 西方的货币和钱同用一个词“money”表示,而中国文字里钱和货币两个字眼,虽然意思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如果略有不同的话,狭义的钱仅指现金,而货币包含的范围较广,本文两者可以通用),但给人的感觉却大相径庭。 中国人长期以来耻于谈钱,“我喜欢钱”怎么听着都不太顺耳。记得曾看过一篇古人的笔记小品,作者发现钱(繁体为錢)这个字就是两戈争金,暗含杀气,也就是说不是什么好东西。许慎的《说文解字》中说:钱也,古田器也,其实钱的本意不过是一种农具即铁铲,上古时期曾以这种铁铲作为交易媒介,其后铸造货币的又仿其形,因此引申为货币、钱财。我要说的就是这种演变。不管“铜臭”、“阿堵物”多么难听,我喜欢。 钱或者说货币的实质是一种制度,一种对人类影响至深的制度,金融教师老生常谈的一句话就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是货币和中央银行。 在钱出现之前,人还是要交换的,那是物物交换,这就存在两个问题,一个是交换双方必须恰巧都想买对方的东西,即买卖不分离,这样的好事情实在太少,比如你想卖电视买一个电冰箱那你得找一个卖冰箱并且需要电视机的人,实在麻烦;第二,还必须比率一致,你的电冰箱必须和他的电视机价值吻合,否则这个买卖也做不成。 可是钱——货币的出现使这个看起来实在困难的事情一下变得轻松起来,市场的好处是可以分散的交换每个人的欲望,而离开货币它将难有作为,市场的好处似乎都可以同样归结为货币的好处。 我们在中学政治课上就学过马克思关于货币起源的论述,举的例子是斧子和羊,引入的概念是一般等价物,此处就不赘言了。 发明钱的人真是一个天才,没有它的世界不可想象,当然我们知道人民群众才是真正的天才,这个真理又一次被证实。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弗里德曼认为,作为一个真正的经济学家,应该掌握整体经济理论,即包括两个分支:价格理论和货币理论(《价值理论》中文版译者前言)。这两者都和钱有关,没有钱这种“制度”,起码经济学家就毫无用处。 为什么货币理论和价格理论在经济学中如此重要呢?这个问题如果从新古典经济学的理论基础上考虑的话,可以这样解释——最根本的原因是货币可以将不可测量的心理评价——效用通过市场的交换和交换产生的价格而把握,而这两点都离不开“钱”。芝加哥大学的新制度经济学派“新”就新在其秉承了新古典经济学的价格理论(国人常对新制度经济学的“新”有误会,以为它是相对与“旧”而言,其实这个“新”是新古典的“新”,表明其在新古典经济学学术传统之上),关于这一点在张五常动情回忆芝大60年代那个“黄金时代”之余仍时时常提起,张五常更能求其精华认为需求曲线是经济学原理中几乎唯一的不变铁律,所谓曲线者必然是二唯的,除了需求数量之外,另一唯即是以货币度量的价格。所以经济学即使简化到一条曲线也离不开“钱”。 如果反其道而行之,放宽视角,可以跳开新古典经济学从制度这个时髦的角度表达我对钱的景仰之情。对于钱作为一种制度本身的优越性前文已经谈及,需要补充的是,这种制度天生有一种衍生性,它是一个开放的制度,在其之上可以产生出更加符合人类禀性的制度如信贷、股票、期货,这种美感甚至可以用哈耶克赞美的“自生自发秩序”来形容,这种推动人类进步的力量没有通过高洁的乌托邦者获得,反倒是由庸俗的人们的贪婪本性所致并由更庸俗的经济学家抒发。 退一万步讲,不谈什么人文关怀抑或学问,对于自己现实中的生活来讲,钱也讨人喜爱,因为它在可以交换的范围内保障着你欲望满足的供给,给你需求以支持——这就是可以通过交换获得的自由。 2001年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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